苏青再次恢复意识时,掀开沉重的眼皮打量。
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
不远处,还有一群同她一样神情疲惫、眼神空洞的女性。
和自己不同的是,她们全部衣不蔽体,躺在划分好的小床上。
这是明晃晃的绑架!
苏青气恼乔树山的同时,更担忧自己该怎么出去。
一声轻挑的口哨从头顶响起,她下意识缩紧身体。
“哟,醒了?”
包工头摇摇晃晃走进来,手嚣张地解着裤袋。
苏青大步后撤:“你做什么?”
包工头嗤笑一声:“孩子都生了几个了?搁我这儿装什么纯呢?”
当熏臭无比的东西塞到自己嘴边时,苏青一脚踹在他的肚皮上,“别碰我!”
包工头不设防,一连跌出去几米:“妈的!”
一个娘们儿,力气倒还不小!
他赤条着身子,一巴掌扇在苏青脸上。
苏青唇角溢出鲜血,脸颊浮肿起五个掌印,薄薄衣衫下的身体瑟瑟发抖。
“你不能这样对我!让我见你们老板!”
她思绪飞速转动:“我出来之前和家里人说了,一天内没回去自动报警!”
包工头一愣。
到底是没再动苏青。
忌惮苏青家人真的会报警,包工头最终还是决定带她去见大老板。
他匆匆穿上自己的裤子,到手鸭子飞了,懊恼地踹翻了旁边的痰盂。
——那估计是给苏青准备的。
每位被关在这里的女子,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她一定要把她们都救出去!
冰凉的脚重新套进鞋里,苏青这才安定了几分。
一路蜿蜒曲折,她被带到了一个装修简陋但还算宽敞的办公室。
满脸横肉的男人挎着双脚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吹着口哨。
“哟,这不是咱妈吗?”大老板斜睨着苏青,语气充满不屑。
苏青起了层鸡皮疙瘩:“别这么叫我!”
“放我走,否则我家里人会定时报警。”
谁知,煤老板闻言竟是放声大笑,肆无忌惮地摊手。
“谁怕?来了就让他们查啊。”
煤老板横肉耸动,语气欠扁:“我就是个普普通通挖煤的,能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呢?”
“根本不是!”苏青紧攥拳头的骨节泛白:“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青强忍身体的疼痛,对上他的视线:“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违法的吗?你这是在绑架人口,拐卖妇女!强迫他们做苦力!”
大老板却哈哈大笑起来,有恃无恐:“妈,谢谢你帮我总结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每年想从这里出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乏有几个漏网之鱼——那又怎么样呢?”
他嗤之以鼻,“法律?什么东西。”
苏青心中一沉,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这煤老板背后,绝不简单。
看来想出去,还得另寻办法。
【妈妈!妈妈!能听到我说话吗?这个煤老板确实背后不简单,但他老婆是个律师!】
【他老婆出了名的正直,就是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你得想办法出去,找年只律所的王律师!】
苏青如沙漠中看到绿洲的行人,呼吸带上鲜活。
“那你老婆呢?”
“你老婆要是知道你做这些,你觉得她还会爱你?”
“你是个罪犯!”
字字珠玑,扎在煤老板心上。
挂在桌子上的脚猛地收回,他慌步到苏青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你认识我老婆?”
苏青鹅颈仰到无法后退的程度:“年制律所王律师。”
简单七个字,像是一道咒语,紧紧扣在了大老板心坎上!
他眼中慌色凝聚,“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老婆不会知道!”
他次次行踪都隐瞒极好,在老婆面前更是个十足十的软饭男。
她不可能会知道!
“呵,天不怕地不怕的煤老板,竟是个老婆奴。”苏青毫不退缩,出言挑刺。
“对了,你属下应该只说了我家人会报警吧?”
“再告诉你,还有你老婆!”
“到时候,牢饭和离婚,你全得吃!”
大老板被她的威胁呵住,权衡利弊之后,他终于妥协了。
“我可以放你回去报平安。”咬牙切齿里,充斥不甘心。
太好了!
只要能出去,就代表会有希望。
苏青不着痕迹吐出一口浊气,“那就谢谢煤老板了。”
“你别耍花招。”
“你保证我的安全,我自然不会害你。”
苏青站起身,心中松了一口气。
煤老板安排了车,又派了两个人和她一同回家。
苏青自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是害怕自己和家里人再做暗号对接,二是紧张自己偷跑。
但,她要做的事情可比这多多了。
“前面商场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