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不是一个吝啬的人,说要请好友们美餐一顿,自然是把酒楼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菜还未上齐,李辉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香,有好久没吃过这般丰盛的菜肴了!”
李玉仁打趣道:“我不信,李伯父一向疼爱你,还能饿着你不成?”
“就是,我们在书院吃的菜肴那才叫普通,不是清蒸就是水煮,嘴里都能淡出鸟了,要不是时不时能去泽弟家里打打牙祭,我们只怕都要瘦成竹竿。”
“啊!!!!”
“来人,快来人!死——人——了——”
王佑安等人齐齐变了脸色,张泽看向一旁的金阳,“金阳,你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原本嘈杂的大厅越发嘈杂混乱,此时正是饭点,来酒楼用饭的客人不少。
听到这惊叫,齐齐变了脸色,只想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在街上巡逻的衙役,快速走进酒楼,大声喝止想要逃走的客人。
“吵什么?!都给老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事情没弄清楚前,谁能不能离开酒楼!”
客人纷纷吓得白了脸,掌柜的心急如焚,擦着满头的汗水,“大人,你们总算是来了,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我什么都没做。”
为首的衙役朝掌柜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闭嘴,“掌柜的,带我们去案发现场。”
掌柜的识趣地闭上了嘴,领着衙役快速往出事的雅间走。
金阳把打听到的消息,简单向张泽汇报,“公子,是三楼的雅间里闹出了人命,死的是一位学子。”
张明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就遇上这样晦气的事,难道老天爷是在告诉他,这次的院试会落榜?
张泽镇定自若,“事情闹得这么大,巡逻的衙役都到了,咱们一时半刻出不去,就在这里安静等着吧。”
上了一半的菜肴,还在冒着热气,散发着菜肴的香气,只是此时众人都失了胃口。
和他们只有一楼之隔的学子出了事,哪里还吃得下。
不出所料,没有一会儿,又来了好些衙役,衙役们开始逐一审问酒楼的客人。
“府衙办差,烦请开门。”衙役的语气还算是客气。
衙役一进来就瞧着雅间里泰然自若的众人,语气不自觉又软了两分。
“不知几位公子姓名,今日什么时辰到酒楼用饭?是否认识三楼的学子?……”
张泽等人一一回答,十分配合衙役的问话,“我们是一时兴起出门闲逛,接近午时,腹中有些饥饿,这才寻到了此处,打算用一顿丰盛的午饭再回去。
因此,我们并不知晓三楼出事的学子是何人。”
衙役听着张泽自报家门,隐约想起面前的人是谁,心里的防备立马少了一些。
把能问的问题都问完了,恭敬地关了门,转身回去复命。
饿过头的几人,神情不复之前的轻松惬意,显得有些蔫蔫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衙役排查完毕,死去的学子被衙役们带回了府衙。
目击证人、可疑人员均被带走,其余人可以自行离开。
李辉听到伙计来说,立马站起身,“我们快些回去!”
张泽吩咐金阳去结了账,飞快地上了马车,“这都是什么事啊,本来想着出来放松一下,结果竟然碰上这般晦气的事!”
“无碍,接下来几日咱们就安心留在府中,免得被人暗算。”
张泽怀疑此次的事,又是有人想出的下作手段。
“呕——”张明一回来屋里就吐了,墨玉不放心立马去叫吴大夫。
张泽摇了摇头,却不能不安慰张明一番,等张明情绪稳定了才回屋。
秦知府看着衙役收集到的证据,震怒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饭菜中下毒,还是催人性命的毒药!”
马上就要举行院试和乡试,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在挑战秦知府的逆鳞。
秦知府下令彻查此事,三日内抓住真凶,绝不姑息。
张明一事到底没瞒住张二牛,张二牛知道了,张三牛自然也知道了。
张泽简单把事情说了一遍,又宽慰了张明一番。
还是有些不放心,私下来到张二牛屋里,“二伯,这次的事,二堂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二伯多宽慰一下二堂哥,不要一直督促他没日没夜地苦读。”
张二牛点点头,“好,我会好好宽慰明哥儿,不让他多想。”
事情很快查了一个水落石出,下毒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学子的继母。
原因很简单,继母育有两子一女,然而两个儿子读书的天分加起来都不比上前头娘子留下的儿子。
继母嫁过来没少苛待原配留下的继子,偏偏这个继子处处比她生的儿子强,继母怕继子考取功名后报复自己。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收买了一个混混,把砒霜下到了继子的菜肴里。
继子一心扑在读书上,哪里知道继母的算计,直接就着了道,一命呜呼了。
李辉神情凝重,“可悲、可叹!摊上这样恶毒的继母,老话果然没说错,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
世道艰难,女子嫁人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