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姨娘,你带着玲珑去跪佛堂。”老夫人立时有了决断。
“相爷!”顾姨娘一惊,哀声看向姜寻承。
“母亲……出了什么事?”姜寻承才进院门,并不清楚发生的事情。
“她出了丑事,赶紧让她先去跪佛堂,免得一会大理寺的人多问。”老夫人伸手指了指顾姨娘母女,“你总不会愿意让大理寺的人把丑事传出去吧!”
说完懊恼不已地道:“方才应当拜请那些宾客们,把玲珑的事情压下去。”
老夫人当时只顾着惊慌失措了,哪里还想到这一茬,这会突然想起后悔不已。
姜玲珑脸色都白了,又哭了起来。
“来人,带顾姨娘和大姑娘去佛堂。”姜寻承沉了脸,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事,眼下却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下吩咐道。
顾姨娘还想说话,姜寻承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再不敢说话,委屈的带着姜玲珑去佛堂罚跪。
姜寻承让人去把姜霖寒唤过来。
伤了老夫人的脸面,姜霖寒也在挨罚,让他闭门读书,哪里也不许去。
府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处也得有人支应着。
大理寺的人过来得很快,姜寻承才安排好一切,外面已经有人禀报,姜寻承又叮嘱了老夫人几句,这才急匆匆地带着人出去。
姜锦心扶着老夫人进屋,孔氏跟在后面。
气氛很凝固。
大理寺上门,就算明知道自家无辜,不可能和这事扯上关系,谁也轻松不了。
老夫人紧皱眉头,沉默不语,这会也没心情再说话。
孔氏坐在一边,也微微蹙眉。
姜锦心先安排院子里的下人各忙各的,又让人送上茶水、点心,安排得很妥当,老夫人看向姜锦心的目光柔和了几分。
这种时候还能稳得住,不慌不忙地处理事务,果然还得是嫡女,配得上这份气度。
两相对比,姜玲珑越发的小家子气不说,透着一股顾姨娘的味道,着实的让人不喜。
姜霖寒过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能开口和姜锦心说几句话了,神色也安和了不少,还和颜悦色地问起孔氏的身体,往日喝的什么药,至于孔太夫人的事情,两个人都有意地避开,这会原就有事,不想再说这事。
相比起来,眼下的事情才是大事。
姜霖寒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一进门恭敬地给老夫人行礼,又极恭敬的对孔氏一礼,最后甚至连姜锦心也得了他一个安抚的笑脸。
仿佛之前的事情都不存在似的。
姜锦心平静的看了看姜霖寒,眼底一丝嘲讽,可待姜霖寒再细看的时候,已经和往日一般无二。
“二妹妹,前日我是真的错了。”姜霖寒靠向姜锦心,低声道,神色诚恳,说完又对着姜锦心深深一礼,“是我身边的一个小厮,故意给我传了那样的消息,事后才发现,这小厮和顾姨娘身边的一个婆子居然有亲,我回去后就把小厮打了一顿,也打发了出去!”
说到顾姨娘的时候,还特意的压低了声音,往姜锦心这边靠了靠,看着两个人是真亲近。
顾姨娘是姜寻承的宠妾,小的时候,姜锦心就知道,两个人说起顾姨娘的时候,都会压低声音,就怕让顾姨娘身边的人听去。
这动作、这声音简单就是两个人的小秘密,小的时候做起来,两个人心领神会,就好像两个人一起守着的小秘密一般,越发的显得亲近。
孔氏刚离开姜府的时候,
两个人偶尔会说说这种“悄悄话”,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消逝,这事已经成为了过去。
对于姜霖寒来说,这事过去一年多了,说起来有些尴尬、生硬,幸好他表现不错,脸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对于姜锦心来说,已经隔了多年,如今看着更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上一世,真是瞎了眼,把个白眼狼当成亲哥哥。
看姜霖寒的样子,就知道顾姨娘“好好地教过”了,如今看着又像是她的大哥了。
淡冷的撇了姜霖寒一眼,转身走到老夫人后,拿起丫环手中的美人拳,轻轻的替老夫人敲背,没理会姜霖寒的话。
屋内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老夫人看向姜霖寒的目光也有几分沉冷,脸上还在钝钝地疼,再看往日喜欢的大孙子,心里还是有丝不悦。
姜霖寒用力地握了握手,压下心底的恼怒,而后又微笑着上前对老夫人道:“祖母,我去前面看看,如果大理寺的人过来,也好早早的应对。”
老夫人点头,虽则不喜,却也只有这么一个唯一的孙子,往日还是最心疼的,“若是有人进来查,你带进来就是,你父亲的意思,不管他们问什么,府里的人都得如实回答,不应当有半点隐瞒。”
“孙儿明白。”姜霖寒应声出屋门,待到了院子里,脸上才露出怒意,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如果真的如姨娘所说的,孔氏也就只有这两天的事情了,不知道今天这事和孔氏有没有关系?到时候姜锦心哪还有胆在自己面前横。
大理寺的人,没进内院,毕竟是相府的女眷,他们只是例行查问。
就在外院,所有的下人都被叫了过去,老夫人带着孔氏、姜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