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出入我娘亲这里的,除了府里的人,还有马二姑娘,烦劳马二姑娘留下来,可好?”
姜锦心温声道。
马艳珠不得不回头,挤出了一个笑容,低声道:“好。”
她不得不回头。
两边的丫环、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这事和夫人是没关系了,有人要害夫人?
这件事情如果是以前,查到这种地步,基本上都会猜到是顾姨娘,可现在顾姨娘不在府里,那还能是谁?
“祖母,让人看看匣子里还有什么吧!”姜锦心提议。
老夫人点头,派了钱妈妈过去查,匣子里很干净,没有任何东西。
姜锦心看了看衣裳,若有所思。
老夫人的目光也落到衣裳上,忽然道:“看看衣袖里的暗袋。”
钱妈妈再次上前查看,这一次仔细查的是袖口的暗袋,才一捏,立刻知道里面有东西,圆圆的,像是豆子。
“老夫人,有东西。”
“取出来!”老夫人厉声道,又看了一眼马艳珠,马艳珠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开始冒虚汗。
事情怎么到这个地步的?
钱妈妈取了出来,两颗红色的豆子,一张纸条。
“老夫人……这是红豆?”钱妈妈迟疑的道,恭敬地把纸条呈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没急着看折起的纸条,看了一眼两颗红豆,震惊地看向马艳珠,脸色气得铁青。
打开纸条,纸条上面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好……好一个生南国……”
老夫人气的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手上的纸条一拧,厉声道:“来人,把马二姑娘带到我的院子里去。”
自打到了府里,马艳珠根本无心侍候孔氏,一心一意地只想撞到儿子面前,老夫人又岂会不知,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没成想马艳珠的胆子这么大,嫉妒心也还这么强,看不得孔氏给儿子做的衣裳,直接给剪了一说,还放了这么二件东西进去。
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孔太夫人送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这会她甚至恨不得给马艳珠一个耳光,怎么会有这么下贱的女子,她和孔太夫人不过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个下贱的女人就敢这么做?
她……怎么敢?
这事她必是要查问清楚的。
马艳珠全身都在颤抖,抖得说不出一句话:“不……不是……不是……”
过来两个下人,半拉半拖的就往外去,人要带到老夫人处查问。
“祖母,这事发生在母亲的院子,那几个一直留在府里的下人很可疑,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去见过马二姑娘的人,应该是在入晚的时候,大白天挖坑会让人怀疑。”
姜锦心提醒道。
老夫人眉眼间全是冰冷,点头后带着一大群人欲离开,这事无论如何她都是会查的。
“祖母,这里怎么办?”姜锦心叫住她。
指的是韩卦姑的事情。
老夫人不耐烦地顿了顿:“让你母亲出来抽个卦,解一解就行。”
儿子的事情才是最大的。
说完带着一大群人呼拉拉离开,直接就把韩卦姑给扔在了原地。
韩卦姑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带着人离开,竟是没人再顾着自己,事情闹到现在这种程度,她也看不懂了。
“韩卦姑?”
“见过二姑娘。”定定心,韩卦姑终究还算是稳得住,上前给姜锦心行礼。
“韩卦姑见过顾姨娘吗?”姜锦心上下打量着韩卦姑,问道。
“以前见过。”
“这一次呢?”姜锦心问道,她站在桃树下,眸色若水,似乎真的是在说闲话似的,后院现在只剩下她带着的两个丫环,和韩卦姑带来的人。
话说得云淡风轻,韩卦姑却不敢小看了这位姜二姑娘,方才的事情她也是看在眼中,事情的变化超过她的想象,而让她震惊的是眼前这位姜二姑娘,小小年纪,行事稳重、得体,遇事也是不慌不忙。
最后还能照顾到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真的能成事?
“这一次没看到顾姨娘,听闻顾姨娘不在府中。”韩卦姑稳住神色,她也是经过许多事的人,除了开始的震惊之后,现在已经渐渐安定下来。
“韩卦姑以前和顾姨娘关系极好?”姜锦心笑问。
“顾姨娘供奉佛祖很是用心。”韩卦姑想了想,才答道。
“韩卦姑今日是为何而来?”姜锦心忽然换了一个话题,似乎就放过了她和顾姨娘的这个话题。
“老夫人邀请!”
“韩卦姑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姜锦心反问,“有人要陷害母亲,怎么就选在这个时候,如果韩卦姑不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现这一切?时间、地点都合适。”
“姜二姑娘,这是何意?”韩卦姑心头重重一沉。
“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韩卦姑为何而来?我父亲是左相,虽说从不管这内院之事,内院的事情有祖母做主,但……是,韩卦姑觉得我父亲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