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二姑娘?”
“马二姑娘要害我母亲?”姜锦心冷冷的开口。
“我……我没有……”马艳珠苍白的脸上闪过一阵心虚。
“马二姑娘,你……再不承认又如何?结果总是一样的。”姜锦心站在门口,并没有进门,眸色冰寒若水。
“姜二姑娘,我不是……”
“马二姑娘,我不是来听你辩解的,只是通知你,绿歌说是你指使的,等会……你应当就会被送回去!”
姜锦心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马二姑娘……这也算是我们两个的最后一面。”
马艳珠几乎瘫在床上,全身冰寒。
“我不管你为何而来,也不管你将来落到什么境地,只是因为舅母的原因,告诫你最后一句,走了你就不可能再回来,你再死咬着不说,没用!”轻蔑的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丫环身上,“一个丫环的命,不值钱!”
说完,拂袖离去。
“姜……姜二姑娘……”
马艳珠只觉得头“嗡”的一下,眼底骇绝,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许久才回过神。
她不能回去,她怎么能回去,回去之后再没有机会?姜锦心的每一句话都刺中她心底最隐密的所在!
她可以肯定,这一次如果真的被送回去,她必然会马上被送回马家,甚至还会草草的找人嫁了,哪怕那个人再不好,自己家里也会把自己送走,远远的送走。
见识了相府的繁华,见识到左相的英姿,她怎么能回去,再嫁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凡夫俗子。
她已经进了姜府,又怎么能嫁给旁人,她死也不会走,绝对不会走的,她不能让老夫人把她送回去。
是的,死也不走!
一会老夫人就要派人来送她走了!
脑海中莫名地闪过最后两句话,绝望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丝光寒,触底反弹,手用力地抓住被子一角,忽然缓缓地坐了起来,牙咬了咬,吩咐丫环道:“你……准备一些吃食,我……我饿了……”
机会只有一次,下次没有机会再来了。
“姑……姑娘……”丫环又是害怕又是茫然。
“还不快去。”马艳珠厉声道。
“是……奴……婢,现在就去。”丫环马上爬起来,再不敢多说什么,惶急的出去。
定了定神,马艳珠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缓缓地站起身,抬头看向屋顶。
用力咬了咬牙,走到书桌前,桌上有笔墨纸砚,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几滴在墨砚里,颤抖着手磨墨。
待得磨完,又铺了纸,提笔写了一封信,一边写一边落泪,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沾染了纸面,也晕得纸质一片墨色……
待写完,取了自己一条素色的腰带,站在凳子上甩上了屋梁,挂上去等两头垂落下来,打了一个结,而后就站在凳子上垂头等着。
天色尚早,老夫人那边应当不会留自己到明晚,今天……今天就要让自己离开。
乱糟糟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走的,她要进的是相府,既然已经给了她机会,她就绝对不会走的,死也不走,她不要胡乱的嫁给一个男子,她要嫁给左相。
不知道站了多久,耳边传来脚步声,急匆匆地过来,听着人数还不少,僵硬了一般的马艳珠终于动了,脖子挂了上去,一脚踢开凳子,窒息的感觉冲上,身子在空中胡乱地挣扎起来……
“自缢了?”老夫人蓦地站起。
钱妈妈满脸惊色:“幸……好,幸好老奴过去的及时,这时候已经被救下来了,就……是,一心求死,说此事和她没关系,她并不知道绿歌做下的事情,说……是有人要害她,还有这个……”
钱妈妈把一张纸呈了上去。
上面当头的三个字:绝笔信,看得让人心惊,再看看马艳珠下面写的,字里行间全是委屈,是写给安信侯夫人的,让安信侯夫人给她报仇,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才进府几天,就有人容不下她了。
有人要害她,也要害孔氏,有人要利用了绿歌这个丫环,这个丫环她才认识没几天,怎么可能会让这个丫环去做这种事情?
这个丫环歹毒,自己做下了事情,还全推到她身上,她自觉无颜回去见姐姐,索性自缢了事,至少也是干干净净的死了……
老夫人看完,重重的坐了下来,脸色阴沉:“去请大夫了吗?”
“老奴已经让人去请了。”钱妈妈也是后怕不已,马二姑娘不能在姜府出事。
老夫人阴沉下脸,把信放在桌上。
“老夫人……”
“你觉得会不会……是顾姨娘?”老夫人忽然道。
钱妈妈一惊:“老……老夫人,这……这怎么可能?顾姨娘现在并不在府里。”
“她管着事情这么多年,又岂会没有人手可以用?绿歌往日就和她走得颇近。”老夫人抬头,目光冰寒地落在钱妈妈的身上,忽然又道,“不说绿歌这丫环,钱妈妈……你也不是因为侄女的事情,和顾姨娘走得颇近吗?”"
钱妈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老夫人,老奴对老夫人之心,唯天可表!”
老夫人目光沉沉地看着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