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一封从左相府上送到静王府上的信。
老夫人的信。
姜玲珑接过时满心欢喜,信取出拆开,美目闪过去,才看了一行字,身子摇了摇。
“嫁妆依旧!”
“娘娘,娘娘保重身体。”秋云慌不迭地叫道。
姜玲珑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信从她手上滑落,人也要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秋云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娘娘,娘娘您别动怒,太医说……要好好的养着身体,要好好的养着。”
姜玲珑想说话,无奈身子疲软,呼吸急促得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心跳的飞快,几乎要从胸口跃出,努力张了张嘴,却终究没发出声音,肚子痛得如同在绞动,眼睛一黑,身子无力地倒了下来……
待姜玲珑醒过来时,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只是隐隐作痛。
“我怎么了?”姜玲珑用力的握紧,声音嘶哑的道,眼色苍白中凝起些铁青,眸色凶狠地看向秋痕,仿佛只要她说了什么不对的话,就必然不会饶了她似的。
“娘娘没事,娘娘……没事的。”秋痕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一边哭着一边道。
“没事!”姜玲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床上,眼睛一酸,眼泪落了下来,伸手捂住了肚子。
“娘娘,太医说您不能动怒,之前病得还没好全,那会落了水,原就伤到了,这一次又差点……娘娘,您可不能动怒!”秋痕哭道,“再有什么事,也没您的身体重要,娘娘,以后有的是法子,只要您身体好了,您想如何都行。”
姜玲珑默默地流泪,后怕不已。
这是她的依仗,是她进静王府的依仗,也是静王在意自己的依仗,更是以后自己可以更进一步的依仗。
她差一点就出事了。
“姜锦心!”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眼底几乎滴出毒液来。
“娘娘,以后有的是机会,您现在可得好好养一养,切莫动怒,这一次好不容……易,若您再出……事,就……就可能真的不太好了!”秋痕抹着眼泪道,她也吓得不轻。
“姜府的人呢?”姜玲珑平了平气,低缓的问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已经回去了,吓跑了,奴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的。”秋痕道。
当时乱成一团,还真的没注意到老夫人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秋云呢?”
“王爷把秋云带走问话。”秋痕哭道,“幸好王爷回府了,娘娘若王爷不在,奴婢……等可就束手无策了,娘娘吉人天相,以后必然福贵无双。”
“去请!”姜玲珑声音暗哑的道。
秋痕领命,退了出去,没一会儿裴珏晟进了门。
“王爷!”听到脚步声,姜玲珑用力的撑起身子,抬眼看外看去,眼泪一串串地落下,只叫了两个字,已经泣不成声。
“好了,没事了!”裴珏晟大步上前,坐在床前,轻轻地抱住姜玲珑安抚。
“王爷……我差一点……差一点……”泪落如雨。
“信本王看过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裴珏晟没有像姜玲珑期望的那样,为她出头,沉默了一下道。
“王爷?”
“钱财上的事情以后再说,若以后姜府想补贴你还是可以补贴的,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裴珏晟安慰道,“嫁妆要送的话,必然会惹得满城风云,你当初带过来的虽然不多,以后稍送一些就行,毕竟你只是姜府的一个庶女。”
裴珏晟安慰的话,更像是扎了姜玲珑一下,庶女?
又是庶女!
她此生最怨恨的就是这两个字,当初在姜府的时候,但凡有人敢提这两个字,必然会被打死。
她不是庶女,她是姜府的嫡长女,姨娘一直是这么说的,她原本就是嫡长女,也会成为正真的嫡长女。
“王爷,祖母答应过我的,祖母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难……道,难道是二妹妹……她……她怎么能这么做!那原本就是我的嫁妆,是姨娘这么多年一点点给攒起来的,二妹妹怎么想要就直接拿走了,她怎么这么贪婪。”
姜玲珑扑倒在裴珏晟的怀里,哭得不能自拟,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明白王爷这是不同意自己讨要这份嫁妆的意思。
可她怎么甘心,立时想到了另外的一个法子。
“别哭了,你的身体重要,这件事情就算老夫人不说,本王也是这个意思,你只是一个庶女,又是在那种时候仓促进门的,更不应当在事后送什么十里红妆,倒像是本王贪图你的嫁妆似的,本王与你的是情义。”
“王爷,妾知道……王爷对妾身情深义重,王爷……”
“那就行了,想要什么跟本王说,本王自然会给你准备,无需念着姜府的嫁妆,以后都会有的。”
“王爷,那是姨娘一点点替我攒的,费了姨娘一辈子的心血,还有一些是我儿时的玩物,是姨娘对……我的一片拳拳之心,可是现……在,现在都没了。”姜玲珑哭诉道。
“一些儿时的旧物?”
“是,有一些都是儿时的旧物,妾身只想要这些东西……为何……为何现在连这一点念想都不给妾了,妾听从王爷的话,不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