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府内,平原伯对着老韩王抹眼泪。
“老王爷,我女儿……死的冤啊!这孩子往日就是一个孝顺的,如果不是他人诱惑,怎么会做下这等事情,如今更是连命都没了,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慢慢的养大,如今就这么没了,我……我心痛啊1”
说完重重的捶了自己几下,更是呜咽出声。
“你过来不是要带走那个丫环?”韩老王爷反问。
“是要带走她,我把她带到衙门去,我让她告,就要告倒平安王府,就算是宗室王府的女儿,也不应该这么嚣张,草菅人命,我女儿她罪不致死啊!”平原伯愤怒不已。
“还要告平安王?”韩老王爷反问。
平原伯点头:“告!就算是告到皇上面前,我也要告,我不能让我女儿白白地死了!”
“平原伯……据我所知……你往日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女儿的?”韩老王爷沉声道。
“我是男子,就算是在意这个女儿也不会多表现出来,她姨娘虽然不在了,当初却是我最喜欢的,后来……后来就没了,我若是表现得对女儿过于的好,我怕……她过得更不好。”平原伯道。
这话里面别有用心。
“怕平原伯夫人不高兴?”
“我夫人性子有些不好,如果让她知道我最在意的女儿是琴儿,一定会闹的不可开交,如果为了她好,就不应当多伸手管她的事。”平原伯道,委屈不已,“如果不是现在琴儿死了,我也不会说,必竟这种事,说了自己也没脸。”
“丫环不能让你带走。”韩老王爷拿起茶喝了一口后放下,直接拒了。
“为……为什么?老王爷是因为平安王……吗?”平原伯声音颤抖地问道。
“为了你们几家,这件事情皇上让我先查一查,待清楚,禀报皇上,一切自有皇上定夺。”韩老王爷深深地看了平原伯一眼。
平原伯往日是很怕事的,现在居然不怕事,就这么跳出来,甚至表现出和平安王对上的意思。
这是谁也插了人吗?
谁的人?
姜锦心再一次见到裴珏煦。
一袭暗绿色的锦缎常服,袖子的下摆很宽大,绣着修竹暗纹,柔软的衣料带着暗雅的光,愈发的映的裴珏煦脸色洁白细腻如同寒玉,在交领处的一小片雪白的衣领,让他整个人更多了些厚重和雅致。
眼睛看着和常人无异,看着姜锦心过来,似乎还笑了笑,
温雅尊贵的少年就这么随意的站在一株松树下,风姿挺拔。
阳光落在他身上,更醒三分风彩。
姜锦心上前行礼:“见过楚王殿下!”
“走走?”裴珏煦微笑着邀请。
姜锦心稍稍犹豫。
“有事?”裴珏煦反问。
“崔姑娘邀请了臣女,就有前面。”姜锦心解释,两个人其实邀了一段时间了,之前约在宫外,只是一直见不到,之后也邀请了宫里,又没遇上,今天崔环听说她在,好不容易才约上的。
姜锦心没成想,才出门就遇到了这位楚王。
“来人,去前面看看,告诉崔姑娘,人在本王这里。”裴珏煦吩咐道。
有内侍接了话,按姜锦心指的方向过去。
“安信侯府的事情,左相府插手了?”裴珏煦背着手往前走,随意的问道。
“孔太夫人来过。”姜锦心答道。
“你父亲什么意思?”
“这事必竟也牵扯进去了,我娘和姨母带走了人,不过父亲的意思,他最多帮着在里面替安信侯府周旋一二。”
“他的心倒是真的大。”裴珏煦弯唇一笑。
声音慵懒温柔,却是暗藏着令人心惊的冰冷和威依。
“他是不在意!”姜锦心神色淡淡,甚至还笑了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娘亲在安信侯府差点出事,在姜寻承来说,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提了一嘴罢了。
“你就不怕?”裴珏煦斜睨了她一眼。
“殿下觉得怕了,又如何?”姜锦心反问,后一句话听起来很是诚恳,“怕或者不怕,都是同样的一个结果,那又何需再忍!”
“人…本王替你送走……不过,这事后续,你不能再插手了。”裴珏煦侧头看了她一眼。
“多谢殿下。”姜锦心敛袖一礼。
她是替陈安琴准备了另一个身份的,不过如果有楚王府的人相助一二,却能更好的让她离京。
“就在这两天。”
这话说的简短,姜锦心奇异的懂了:“明天一早,可行?”
大早上的人少,不易引人注意。
外面只道陈安琴已经葬了,挑一个薄薄的棺材,找一处地方简单的落葬,其实人一直在城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找船的事也不急,姜锦心原来的本意是一早出城,找城外的码头,找合适的船,大早上离开,如果有直接去往江南的,就直接去江南,如果不能直接到江南的,暂时选一个地方先行离开。
这事到现在还没了断,隐隐有些不可控的方向,好在自己的目地已经达成,接下来如何,就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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