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士兵匆匆带来了几位随军大夫。
然而,这些军中的大夫对外伤精通,却对内科不甚擅长,只能为沈玉寒把了脉,束手无策地摇头:“将军的身体虚弱,内火攻心,此刻必须找一个精通内科的名医。”
士兵连忙说道:“听闻方圆十里有一家医馆,程大夫乃是本地有名的老医师,擅长调理内伤。我们必须立刻将他请来!”
大夫点点头:“是,那程大夫确实名声在外,若能请来他,定能对症下药。”
士兵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几人骑马赶往镇上的医馆。
程家医馆此时已经熄灯,唯有一盏小小的灯笼在门口微微晃动。
程大夫刚刚入睡,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门外的士兵声嘶力竭:“开门!快开门!军中将领病倒了,需要医治!”
程大夫被吵醒,披上衣服急忙走到门前打开门。
士兵一见到他,立刻急声说道:“程大夫,我们将军病了!大夫,您必须立刻跟我们走!”
“将军病了?”程大夫皱起眉头,忙不迭地拿起药箱,边穿鞋边问:“怎么回事?病情严重吗?”
士兵焦急地点点头:“将军连日操劳,今日忽然倒下,胸闷气短,情况紧急。”
“大夫,您一定要尽快赶去看看!”
程大夫心中一凛,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收拾好药箱,跟着士兵快步走出医馆。
刚准备上马时,程清远忽然从医馆后院跑了出来,神色紧张:“爹,我听说将军病了,您去哪里?我跟您一起去!”
程大夫看到儿子,微微犹豫,程清远却抢先一步跳上了马:“我去帮您打下手,您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
程大夫拗不过儿子,连忙答应。几人策马疾行,飞快地赶回军营。
很快便到了军营,程大夫蹲在沈玉寒的床榻旁,手指搭在他的脉上,眉头紧紧皱起。
他仔细地诊着脉象,发现沈玉寒的脉搏虚弱,明显是因为长时间劳累所致,但除此之外,脉象中还有些奇怪的迹象。
他抬起头,看了看沈玉寒微微发青的唇色,心中隐隐有些疑虑。
程清远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
尽管沈玉寒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但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显然痛苦不堪。
“程大夫,将军的情况如何?”沈玉寒的副将忍不住上前,焦急地询问。
程大夫收回手,眉头依旧紧皱,站起身来对副将说道:“将军这几日操劳过度,加之伤寒入体,导致身体虚弱。”
“不过,此症不算太过严重,开几副调理的方子,静养几日便可恢复。”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开始开方子。
副将听到这话,稍稍松了口气,但程大夫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紧张起来。
“不过……”程大夫顿了顿,神情略显凝重,“我在将军的脉象中发现了一丝奇怪的毒性残留,虽然不多,但足以让他的身体加剧疲惫。”
“我才疏学浅,无法辨明这是什么毒,只能开几副药暂时压制,但要彻底解毒,还需请更高明的大夫诊治。”
“毒?”副将脸色顿时变了,眼中满是震惊,“谁敢对将军下毒?这可不是小事!”
程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将军的体内毒性不重,可能是许久前所中,现今才逐渐显现出来。”
“我只能暂时调理他的身子,压下毒性。但要彻底根治,最好还是尽快请名医出手。”
副将一听此言,神情愈发焦急,转身对沈玉寒说道:“将军,不如咱们即刻启程回京吧!”
“京中的太医医术高明,定能查出这毒的来历,彻底根治。”
沈玉寒靠在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神情中带着一丝坚毅。
他轻轻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不行。如今江南战事刚定,很多事情还未处理妥当,回京太过仓促,且我不能将如此重任随意交给旁人。”
副将神情为难,但看着将军固执的模样,也不敢再劝。
他转身对程大夫说道:“既然如此,程大夫,您能否暂时留在军营里,继续为将军诊治?”
“至少等他身体好转,再做打算。”
程大夫点头答应:“自然。我会尽力为将军调理身子。”
说完,他便开始列出几味药材,让人即刻去煎药。
站在一旁的程清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自从见到沈玉寒倒下的那一刻,他便心生感慨,觉得这位久负盛名的将军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然而,听到“毒性残留”这个词时,他心里忽然一动。
他想到方清月。
方清月的医术高超,这镇上无人不知。
她曾救治过无数危重的病人,连他父亲都对她的医术推崇备至。
若有谁能解开沈玉寒的毒,那方清月一定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程清远心中盘算了一番,最终站了出来,开口道:“将军,若是您信得过,我倒是认识一位名医,医术极高。她或许能够帮助您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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