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另一处,程清远静静地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封从远方送来的信。
烛火在他面前轻轻摇曳,昏黄的光线映照在他俊秀的面庞上,眉宇之间有些许迟疑。
信笺上那熟悉的笔迹,是方清月的字迹。
字里行间尽是关怀,她为他谋得了一个可以展露头角的好差事。
他从未想到,清月竟会在这种时候为他打点好一切。
甚至不惜动用自己的关系,给他安排如此好的前程。
程清远手指紧紧握住信纸,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方清月是为了他的未来着想,才会这样为他谋划。
但每当想到沈玉寒,他心中的那股酸涩便忍不住涌上来。
那个男人,位高权重,掌握军政大权。
如今清月与他纠缠不清,甚至还怀有他的孩子。
无论从哪方面看,程清远都对沈玉寒充满敌意。
他不愿接受这个差事,更不愿因此而承认方清月和沈玉寒的关系。
“难道我非要依靠沈玉寒才能有所作为?”
“靠这个我根本瞧不起的人来换取前途?”
程清远心中烦躁,甚至有几分不甘。
但他也清楚,自己如果没有实权,拿什么来保护清月?
又如何让她摆脱现下的困境?
正当他苦恼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程清远抬眼,见父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远,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母亲程母轻轻走进房间,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程清远脸色微沉,犹豫片刻后。
他将手中的信递给了两人,神情复杂地说道:“爹,娘,这是清月给我写的信,她……”
“她为我谋得了户部的差事。”
他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矛盾。
二人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
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惊讶,反倒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
程父轻轻叹了口气,坐到程清远身旁,温柔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清远啊,我知道你心里对这件事有些抵触。”
“可你要明白,有了权势,才能真正为清月争得一线生机。”
程清远听到这话,眉头微皱:“可是爹,我不想靠沈玉寒的关系去上位。”
“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清月如今陷入他的泥沼,我更不愿意沾染他的权势。”
程母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轻声道:“清远,你想救清月,靠的不是一腔热血,而是实实在在的权势。”
“沈玉寒的确是个权势滔天的人,但正因为如此,你若想与他抗衡,必须先站稳脚跟。”
“你看,现在清月身处险境,她能依靠谁?”
“你若不走出这一步,又如何帮她摆脱沈玉寒的掌控?”
她的语气柔和,却带着几分母亲的提醒,话语如利刃般直指程清远心中的痛点。
程父见他仍未说话,便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清月现在怀着孩子,沈玉寒不会轻易放手。”
“你若不进京谋职,只怕日后连与她见上一面都成了奢望,更别提将她救出沈玉寒的掌控了。”
这些话让程清远的心狠狠一震。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痛苦交织。
两人的话句句在理,他何尝不明白这背后的道理?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感到无奈。
程母见程清远的神情有所动摇,语气更加温柔:“清远,娘知道你与清月之间的感情深厚,娘也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但如今局势复杂,若你不愿接受这份差事,未来你和她的路只会越走越远。”
“权势,是你现在唯一能用来保护她的武器。”
“你若有了权势,沈玉寒再如何厉害,也不能轻易将清月从你身边带走。”
“而若你继续固执,清月只会深陷困境,难以自拔。”
程清远抬眼看向母亲,目光复杂,心中的挣扎愈加激烈。
母亲所言并无虚妄,权势,才是眼下唯一能够救清月的办法。
他握紧了拳头,思绪万千,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娘,我明白了。”
程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轻抚摸着儿子的手背:“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放心,进了户部,好好做事。”
“终有一天,你会有足够的力量去争取你想要的一切。”
程清远心中沉重,但还是站起身,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决心:“我这就去收拾行李,尽快动身进京。”
程母与程父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心中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过三日,程清远已然赶到了京城。
沿途的风景在他眼中如过眼云烟,脑海中尽是方清月的音容笑貌和她写信时的温言嘱托。
他心中既有忐忑,也带着几分决心。
这次进京,承载的不仅仅是他的前程,更是他对清月的承诺。
京城繁华如故,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程清远一路按着信件上的地址,寻到了沈玉寒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