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完,沈泽云沉默许久,连带着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
“一直提离婚,怎么,你找好下家了?”他语气讥嘲,若有似无地看向封城。
贺昭薇被气得不轻,“沈泽云,我建议你趁早挂个医院脑科的号去看一下,你可能脑子有病,我说真的。”
没见过这种听不懂话的人,跟他说话就好像在对牛弹琴。
“那你有什么理由离婚?”沈泽云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执着于自己的话题。
“理由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要成全你和江琴川还不行么?”贺昭薇顿了顿,又说:“如果这个理由不够,我也可以再加一个,我不喜欢你了,够了么?”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贺昭薇清楚地看见沈泽云瞳孔骤缩,她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防止他又来拽自己的手腕。
见她这样的抗拒与防备,沈泽云一阵烦躁,他扯了扯领带,“好,这么想离婚就直接去找我的律师谈。”
他大步离开了咖啡馆,江琴川立刻小步迎上来,“泽云,你怎么这么生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琴川看出他心情不好,心中暗喜,没想到不用她出手,贺昭薇就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泽云,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我只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江琴川娇柔地靠在他身上。
她今天特意喷了香水,是经典的玫瑰花香味,后调还带着水果的清甜。
然而这味道在沈泽云闻来只觉得刺鼻,以前一直可以接受的味道,不知为何现在显得格外突兀。
沈泽云把这归结为被贺昭薇气狠了。
他揉了揉眉心,“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他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在江琴川身上,她怀有身孕,正是需要好好休息的时候。
“泽云,我不介意啊,我可以等着你的。”江琴川挽住他的胳膊,试图和他贴得更近。
这一瞬间的动作让那股香味更加毫无阻拦地刺激到了沈泽云。
他皱着眉推开江琴川,“我以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泽云……”
“我不想说重话,回去。”
江琴川知道,自己不能仗着他的偏爱就恃宠而骄,这样只会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于是她尽力扬起一抹笑,“那我就先走了,泽云,如果你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沈泽云没应声,平静如水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她上车离开,这才收回视线。
转过头,江琴川的脸色变得狠毒。
该死的,那个贺昭薇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沈泽云从来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她。
与此同时,她心里有一阵强烈的不安,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如流沙般无法抓住。
不可以!沈泽云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江琴川眸光流转,无比确信,没有任何人能拆散他们之间的感情。
——
“你还好吧?”封城在角落里找到贺昭薇的身影,见她蹲在地上不说话,便主动蹲下身子靠在她旁边。
思绪被打断,贺昭薇回头,“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在这边好像不太开心,”封城解释着,变戏法似的从左手递出一颗糖,“需要吗?”
“哇,我都没看清你是怎么拿出来的。”贺昭薇的心思瞬间被引到了别处。
她接过糖,转动着看了看**,没看出是什么牌子和口味的,放进嘴才品出淡淡的青葡萄味,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封城低头一笑,正巧撞见她手腕上的红痕,眸色暗沉,“这是他弄出来的?”
贺昭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皙胜雪的肌肤上此刻遍布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人打了。
“嗯……”
“我车上有药酒,帮你涂一下吧,否则会伤及骨头。”
还不等贺昭薇拒绝,他就起身离开了,自己也只能起身跟上。
不过封城这个人的确奇怪,他递来的糖果上没有传统**,药酒也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罐装着紫红色液体。
被轻柔地在淤青处揉开时,贺昭薇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可能会很疼,我尽量轻一些。”封城贴心地说。
贺昭薇点点头,感受着在嘴里爆开的滋味,好奇问道:“这颗糖是在哪里买的?味道很好诶。”
是从来没吃过的类型。
“不是买的,是我朋友做的,你如果喜欢,我到时候可以多给你准备一些。”封城笑道。
“这不太合适吧。”贺昭薇眨了眨眼,倒是没想到他和他的朋友都这么厉害。
“不碍事,这瓶药酒就送给你了,早晚各涂一次,两天就能好。”
贺昭薇收下时调侃他一句,“这也是你哪个朋友做的?”
封城笑着摇头,“中药馆的医生给我的,效果很好,我一直留着。”
话落,他面色沉了沉。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贺昭薇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
封城用湿纸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药酒,浅褐色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近乎透明,就那样盯着人看时,温柔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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