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母皱起眉头,嘟囔道:“这闲着也太没意思了。”
冯父白了她一眼,不满地说:“忙的时候你唠叨,现在闲下来了你还是唠叨不停。”
冯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忧地说:“我也不想唠叨啊,但总觉得这事不靠谱,心里不踏实。”
冯父呵呵冷笑两声,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可不是不靠谱吗?让大家放开肚皮吃,每家就上交那么多东西,等吃完了看他们怎么办?”
冯母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急忙问道:“难道国家不发救济粮吗?”
冯父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你看看这几年国家发放救济粮的情况,哪一次能及时到位!不是拖延时间,就是要求村里自行解决。”
冯母听到这里,不禁惊呼一声:“那岂不是要饿死人了!”
随即冯母奇怪地看着冯父,问道,“你有这见识?”
冯父呵呵笑起来,“我哪有这见识,是村里的老人议论,我偷听的。”
这时,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冯青青忍不住抿嘴一笑。她爹娘有危机意识就行,怪不得前世拴柱几兄弟都活了下来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一对算计着过日子的父母比什么都强。
冯母白了他一眼,又风风火火地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我把院子里的菜都摘了,一会都晒了。”
冯父见状,连忙提醒她:“一会会计要上门,摘了放屋里,等他们走了再晒。”
冯母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说罢,便继续忙自己的事去了。
冯青青兄妹三人听到父母的对话,也跑去帮着冯母摘菜。
刚刚吃完午饭不久,会计就带着人来了,他一进门就问:“都吃过了吗?”
冯父闻声,赶忙走到门口迎接,笑着回答:“会计叔,你们吃了么?要不我让孩子娘给你们做点?”
会计连连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了,我们都吃过了。你们家的粮食在哪里?我们得赶紧统计一下,然后还要去下一家。”
冯父将家里的粮食拿出来,会计等人开始称重并记录。称完后,其中一个年轻后生冯祥忍不住嘀咕道:“就这么多啊?”
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在场的人听到了。
冯父听到这话后,当作没有听见一样。会计责备道:“他们家就两个大人干活,五口人吃饭,这么多还不正常。”
冯祥反驳道:“但这也太少了吧!他们可是有五亩多地呢。”
这次冯父不能当成没听见了,大大方方地问道:“少吗?祥子,那你告诉我谁家交得最多?等有时间了我去他们家取取经。可能因为我太年轻了,之前粮食没种好。不过没关系,以后加入大集体了,我一定会向他们家好好学习。”
冯祥听了冯父的话便不再吭声了,实际上,每家每户交的数量都大差不差,显然都是计算过的。
他原本想言语刺激冯父一下,让他拿出藏匿的粮食。
会计瞪了他一眼,说道:“拿上称,咱们去下一家。”
接着,他又转头对冯父说:“你把这些粮食和鸡圈里的鸡送到大食堂,那里会有人负责接收。到时候,我们会核对账目。”
冯父点了点头。
几人走后,冯母凑过来小声问:“冯祥什么意思?”
冯父没好气地说道:“能有啥意思,看不得人家过的比他好呗,不用管他,咱都是本家,会计叔不会让他瞎胡闹的。”
冯父担着粮食,冯母一手拿着绑好的鸡,一手牵着冯青青,拴柱和国良跟在旁边跑来跑去。
“建设来了?”
“建设这边排队称?”
……
一家人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等着了,这边交了粮食,干菜的数量,会有个记录,之后他们在和会计登记好的对照,这账就算合上了。
他们家只有粮食,干菜和两只鸡,所以在交粮的人中并不突出。有那牵猪,赶羊赶牛的才是惹眼,这些东西是大件,不像鸡那样,偷偷杀了吃了就算了,这些东西除了按规定上交,谁敢偷吃。
因为要把家畜和家禽交给集体,所以现在养这些家畜的人家都哭丧着一张脸,毕竟这些家畜和家禽都是他们的心头肉!
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也不给,会根据交的东西记工分。牛棚,猪棚等棚子也已经建好了,就在村子的最后面,大队部的北面,那里位于东河和北河交叉口附近,和冯青青家不是一个方向。
他们家后面地势比较低,所以没有人家居住。
交了粮食后,一家人就开始分工合作,冯母则忙着洗洗晒晒,至于自留地的菜,自留地都不是自己的了,哪里还有菜能摘,以后负责做饭的大娘们会采摘。
至于院子里的蔬菜,现在还没有人管。
“今天看到杨大娘招呼大家明天去种萝卜和白菜,我也接了这个活。”冯母说道。
冯父:“去呗,我们还不确定,明天早上才会分活,估计明天除草。”
冯母,“又不挡吃又不挡喝,估计好多人会偷懒,你说这粮食还能种的好?”
冯父,“咱干好自己的就行,不要管别人。”
第二天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