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山药就被挖了回来。冯业还在他误吃山药豆的位置,又找到了一片山药。
这两片山药加起来,估计有几百斤了!再加上之前采摘的山药豆,足够吃一段时间了。
冯母趁着这个机会,将菜园里的菜洗洗切切,该晾晒的晾晒,储存食物是老农民的本能。
一场秋雨一场凉。
今年虽然没有下雨,但温度已经开始逐渐下降。
干冷干冷的。
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不再上山了,现在是农闲时,每天只是慢悠悠地炼钢,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当然,这并不是说真的无事可做,有些地方的苗子长得不太好,需要从其他地方移栽过来。前面的人负责移栽,后面还得有人浇水。
以前的移栽工作通常是在刚下完雨后进行,因为那时土壤湿润,苗子容易拔出,而且不会伤根。
但今年没有雨水,只能先浇水把土地湿透,然后再慢慢地将小苗挖出来,移摘到空缺的位置,摘好后再浇透水,这样才能提高苗子的成活率。
冯青青是被窗外呼啸的风声惊醒的,风声凄厉尖锐,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冯母起床时,冯青青也跟着醒来。看到她不愿意再睡,冯母便帮她穿衣服,堂屋门打开,一阵冷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冯母连忙喊道:“哎哟,快把门关上!”
她连忙用后背挡住吹过来的寒风,拿着被子朝冯青青身上盖,直到那股寒风消失,才重新开始给她穿上衣服,看着进来的冯父埋怨道:“你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关好咱们东屋的门?要是把咱青青冻病了怎么办!”
冯父急忙辩驳:“青青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哪那么容易生病的。”
他心里也清楚,每年冬天这个孩子都会生几次病,所以他们夫妻俩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不过今年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再生病过,所以他今天就疏忽大意了。
冯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算这样,该注意还是要注意。对了,外面怎么样了?我看天空阴沉沉的,是不是要下雪了?”
冯父:“看样子是,不知道能不能下得来。”
冯母接着问:“今天大队了有什么安排吗?”
冯父:“估计也没啥安排,咱这里冬天除了除草也没啥活干的,我看炼钢那边估计也要停了,这么大的风,太危险了,而且咱哪有那么多东西上交,石头里才能提炼出来多少。我看大队长也不积极了,估计公社管理的也松了。”
冯母惊喜:“什么时候能停,大冬天的总不能还让人继续炼钢吧。”
冯父:“刚才我看到大队长和他家九方一起朝公社的方向去,你说会不会因为这个?”
冯母有些疑惑:“这么大的风还要去公社?”
冯父:“公社通知了,下大雪也得去。”
冯母点了点头,感慨地说:“当干部也不容易。”随后她又说:“咱们去把饭打回来,青青是自己在这屋还是娘抱你去西屋。”
冯青青:“娘,我就在这屋,你们去打饭吧,我不乱跑。”
早饭打回来后,冯母将饭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叫冯拴柱和冯国良起床吃饭。天太冷了,饭菜很快就会凉掉,所以得趁还热乎的时候赶紧吃。
等他们吃完饭,天色变得更加阴沉,感觉大雪随时会下来。冯青青三兄妹在堂屋里玩,冯父则去了食堂。这样的天气,村里的男人们通常都会聚在一起闲聊。
冯母在家中缝补衣物,中午的时候,冯父带回了全家人的午饭,说大队长回来了,炼钢结束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冯母很是高兴,而冯拴柱和冯国良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也跟着在屋里欢呼起来。冯青青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老农民一年到头忙,现在好不容易休息了,还要兼顾炼钢的任务,壮劳力都分散了。
冯父却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冯母看着有些奇怪,不禁开口问道:“当家的,你这是咋了?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
冯父皱着眉头:“我刚刚听大队长说,咱们炼的那些钢质量都不过关,根本没法使用。你说,我们这几个月忙忙碌碌的,结果全白费了,家里连锅都交上去了。”
冯母听到这里也是一阵沉默。
一个新政策开始推行的时候,大家都会积极参与,但如果最后发现这个政策是错误的,那真的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失落。
等于之前的辛苦都是白干了。
就在这时,冯青青跑过来,趴在冯父的腿上好奇地问道:“爹,大雪什么时候才能下?”
冯父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等青青睡完午觉醒了,差不多就该下雪了。”
冯拴柱和冯国良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急忙朝着西屋飞奔而去。他们也要赶快睡觉,虽然每年都能看到雪景,但每次都能让人很期待。
冯青青也被冯母抱着放在床上,帮她脱了外面的衣裳,盖好被子,她翻滚了几下就睡着了,早上起来的太早,也确实困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醒着的时候使劲折腾,睡觉的时候也是秒睡。
午觉醒来,外面的雪还是没有下来,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