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野鸡看上去很瘦,估摸着最多也就两斤重,但即便如此,它的体型也要比红红大。方勇满脸狐疑地盯着冯国良,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
就在这时,方波站在原地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方勇,你们几个快点跟上!”
方勇赶忙拎起野鸡跑了过去,红红一跃稳稳地落入了冯国富的怀中。
跑到近前,方勇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大哥,你快看看。”他扬了扬手中的野鸡,接着说道:“国良说,这是红红抓到的,我咋不相信呢,红红才多大?”
方波接过话头:“红红厉害,先把它带回家给咱爹瞅瞅再说。”
回到家中,方明仔细检查了一番,这野鸡瘦是瘦点,但用来熬一锅鸡汤还是可以的。方勇急切地追问道:“爹,这玩意儿能吃吗?”
冯父笑了,“红红看着小,但是很聪明,它也只吃新鲜的,不能吃的它不会让你们拿回来。”
方明也把鸡脖子处的牙印亮出来,让几人看,“你们看,这是野鸡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想必就是这小家伙咬死的。”
方勇激动地说道。“哇!红红太厉害了!这么小就能够逮到野鸡,长大了更不得了了!”
站在一旁的方涛轻轻拍了拍方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三弟,万一红红就这么大呢?”
他可是听说红红最少六个月了,长得有点慢。
“啊?”方勇错愕,他看着红红,“不会吧,它应该还会再长长。”
“走快点,这看着要下雪了”,冯父抱着冯青青快步走着,晴朗的天空逐渐变得阴沉起来,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大地,一家人快步朝冯家村走。
“大伯,孩子脸上会留疤么?”回到村里,让冯父带着两个儿子先回家,冯母抱着冯青青直接来到冯大爷爷家,虽然已经让方庄子的医生看过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伤的不深,不会留疤。”冯大爷爷把手里的棉球放下,“这几天伤口不要沾水。”
冯母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青青是女孩子,要是留疤了,就会影响一辈子。
屋外北风呼啸而过,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冯母走出冯大爷爷家,就觉有雪粒飘落在脸上。她连忙将冯青包裹得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朝着家里跑。
“快,到火盆那里烤烤。”冯父看着两人回来,急忙接过闺女。
“外面下雪,你们明天还会开工么?”冯母一边把外面的衣服脱掉,一边问道。
冯父望着院子里的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下大,要是下的不大估计还是照常开工。”
所有人都希望这场雪能下大,这样地里的庄稼就能保住一些,可是老天听不到众人的心声。
天空中飘洒了两个小时的雪粒,便戛然而止,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积雪。尽管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雪真的停下来,一家人还是难免失望。
正月初四,冯父继续挖水渠,他肩头的伤口才刚刚愈合结痂,冯母让他继续带上垫肩。
所有的水渠都是依靠人力完成的,需要人们一铁镐一铁镐刨土,而后再用背篓或扁担将泥土搬运至水渠两侧,逐渐堆砌成为坚固的护河梯,所以挖水渠比挑水浇地还要辛苦。
由于工期紧、任务繁重,加之食物供应不足,没过多久,便陆续有人因体力不支而昏倒。
一听到有人晕倒,冯母的心都会瞬间揪紧,她也不敢过分节俭,唯恐冯父承受不住这般高强度的工作。
这一天,一家人吃过晚饭,正准备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冯父听到立刻披上外衣,匆匆忙忙地去开门。
原本在床上打闹的三兄妹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个个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门外的声响。
“桂英,方大哥来了,你赶快去弄点吃的东西。”冯父带着人进了堂屋坐下,站在东屋门口说道。
方明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已经这么晚了,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
冯父拉着他坐下,冯母径直去了厨房,从橱柜里拿出几个馒头,又掏了两个咸鸭蛋,放在锅里隔水馏。
同时在另一个锅里烧开水。
水烧开,冯母先端了一碗红糖水送到堂屋,随后她回到灶台边,在锅中里洒了一把玉米糁,快速搅拌几下,不一会儿功夫,一碗浓稠适中的玉米粥就做好了。
等到粥煮好,蒸笼里的馒头和咸鸭蛋也恰好蒸熟了。冯母端着饭进屋,方明正站起来准备走。
冯父拉着他挽留:“这大冷天儿的,怎么能空着肚子出门?好歹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再走!”
听到这话,方明拒绝:“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专程过来找你喝酒!”
冯母把饭菜放在桌上说道,“我也没做啥,方大哥随便垫吧几口,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行,辛苦弟妹了。”方明看到饭菜都端上桌了,要是继续拒绝也不好,他不再犹豫,坐下来顺手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
注意到他没有动鸭蛋,冯母悄悄地向冯父递了个眼色。冯父迅速把鸭蛋剥干净,伸手朝方明的粥碗里放,。
方明见状,急忙端起粥碗往旁边躲闪,并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