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冯母还是犹豫。
冯青青继续努力,“娘,您看咱们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你不能光想着存钱,也得想着把生活质量提升上去。”
“咱现在的生活质量不行么?城里人也没有咱吃得好。”平时冯母恨不得一个钱掰两半花,在她的潜意识里,钱都是省出来,能不花就不花。
冯青青,“娘,这只是因为这两年干旱,以前不干旱的时候你是不是羡慕城里人的生活,再看看我大伯母,二伯母他们,人家比你大好几岁,天天穿的什么衣服,以前咱不能和他们比,
但是现在我爹有工作了,咱们家也有票了,咱也有钱,总不能还相差这么大吧,退一步说,咱们去市里看我爹,穿的破破烂烂的,人家会不会说咱们给我爹丢脸呀。”
“胡说,你们哪里穿的破破烂烂的。”冯母才不承认了,孩子衣服上就是多两个补丁么,还不是因为没票。
“比破破烂烂也好不了多少。”冯青青小声嘟囔。
冯母一直沾沾自喜,自己家粮食管够,肉也不缺,现在被女儿这么一说,好像他们一无是处,再想想丈夫这次回来的变化,这才两个月,看起来就像城里人了,到时候再配个自行车,和他们的差距更大了。
她说道,“那....咱都整起来。”
冯青青点头夸道,“还得是娘这样明事理的,咱才能跟得上形势。”
“行了,我过两天就去买。”冯母拍了拍她,站起来给几人盛豆腐脑。
冯青青还不忘强调,“娘,记得多买点,咱一家人都要用呢。”
擦脸油这个事她都申请过几次,冯母一直不松口,脸皴的狠了,冯母就给她抹点猪油。
这次总算是说通了,果然还是搬出爹来比较好使!看来爹这次回来后的变化,确实对娘产生了一些的触动。
两兄弟看着妹妹说得头头是道,结果却是大家都要抹脸,他们一脸抗拒。冯国良大声嚷嚷道:“我们是男孩子,才不用擦脸油呢!”
冯青青认真地盯冯国良,冯国良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问道,“青青,你看我干啥?”
冯青青叹了一口气:“二哥,你看看你,再看看卫民哥,你们俩站在一起,明显就看出来差别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两兄弟好奇地看向她。
冯青青指了指他的脸:“你的脸又皴又红,卫民哥的脸看着嫩得能掐出水来,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卫民哥肯定抹雪花膏了。”
冯国良不相信地哼了一声:“我等下就去问。”
看着冯国富若有所思,冯青青就不管他们了,她心满意足地喝了两小碗豆腐脑,还不忘掀开盛红薯粉的水缸查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冯国良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进门就抱住冯母的腿,迫不及待地追问:“娘,你什么时候去买雪花膏?”
冯母笑看着他:“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
冯国良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苦恼:“虽然我认为我是老爷们不用擦脸油,但是卫民有用,我不能被他比下去。”
他偷捏了冯卫民的脸,发现确实很光滑,而自己的脸呢,冬天天冷,他每次都是装模作样地洗脸,要是冯母不在家,他能不洗就不洗,两个腮帮子皴的厉害,他不想被比下去。
冯国良把自己的脸朝冯母面前凑了凑:“娘,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光滑了一点?你再闻闻香不香?刚才我卫妍姐给我抹了她的雪花膏,我大奶奶说,只要多抹几次,我的脸就好了。”
冯母听了哈哈大笑,把他扒拉到一边,“别耽误我干活,你是个男孩子,脸皴点也没啥,等我闲了就去给你们买。”
冯国良当然不愿意,他又重新凑过来:“别呀,娘,明天你不是就有时间嘛,明天就去。”
冯青青忍不住提醒,“二哥,外面下着雪呢,现在也没法去镇上。”她没想到冯国良这么积极,看冯国富的梵音,爱美也是分人的,怪不得后世的冯国良这么受欢迎。
冯国良背着手叹了一口气,看着院子里的雪抱怨道:“唉,这雪怎么早不下晚不下,偏偏在这个时候下。”
“胡说,下雪多好,我巴不得下得更大点呢。”冯母拍了他一下,不让他乱说话。
结果,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冯国良就来敲门,“娘,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地上也干了,可以去公社了。”
冯青青被吵醒,气得拿起被子捂住自己的头,冯母打开门,一把揪住冯国良的耳朵,压低声音训斥道:“天还没亮呢,你在这里瞎嚷嚷什么,去床上再睡一会儿。”
冯国良答应一声,掀开冯青青的被子钻了进去,冯青青气的推了他好几下。
“好了,好了,一会儿被子里的热气都跑完了。”冯母给两人掖了掖被角。
吃完早饭,雪已经完全融化,地面并没有像冯国良所说的那样干干巴巴的,有一些潮湿,天气放晴,一上午就能晒干,冯母叹了一口气,这场雪终究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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