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也不是草包,自然看得出来,如今朝堂之上,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但凡有一丝过错,恐怕这尚书之位不保不说,还会牵连谢家军。
对于这件事,怀安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此事怪我,但若是不牵扯进来,恐怕这案子也进行不下去,谢大人有何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莫千雨被盛瑄带走的时候,你可有亲眼看见?”
怀安摇了摇头:“若是在场,我一定会想办法制止的。揽仙宿的妈妈是个人精,眼中只看权财,威逼利诱倒是也能吐出真话。”
南汐:“只是一个青楼鸨母的证词,怕是不足以为信。”
盛淮中的人品道义大家都很敬佩,但若是林庚不开口,他老人家又怎么会因为一个鸨母的话就配合南汐去审理盛瑄呢。
除非...
仵作的单子附在供词之后,三具尸体的右手皆骨折脱臼,伤势相同。
既如此,事情便只剩一条出路了,南汐冲着怀安道:“此案尚需一个人证,我想向你借莫桑榆一用。”
怀安有些不解:“她而今疯疯癫癫,莫千雨之死对她打击太大,恐怕并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南汐回想着夜宁告知的消息:“而今,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我有一法,还请你帮忙。”
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谋算告知,没想到怀安一下子拉下了脸来:“非要如此吗?”
南汐郑重颔首:“恐怕无人比你更加合适了。”
怀安求助似的眼神转向齐王,没想到他的齐王兄居然对他也投来了殷切的神色。
抿了唇再次附和南汐所言:“你最为合适。”
两张脸在自己的面前放大,怀安只觉得自己甚是头疼,这两个家伙,居然这么短时间内就达成了同盟,看样子,他只得应允了。
接下来的两日,怀安大闹刑部牢狱的事便有一遭没一遭地传了出来。
齐王唉声叹气地去御书房回禀,只自责自己没有当好人师,丢了皇家的脸面。
他刚受过伤,又去刑部走这么一回,面色苍白,只一个劲儿摇头。
皇上不免要宽慰一二,这怀安大闹刑部,是他所乐见的,只要这人一直如此荒唐,那日后也好操控。
“皇兄好好歇息,别为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耗费心神了。”
齐王恭敬行礼:“怀安自小未吃过苦,哪进过大牢这样的地方,脾气暴躁些也是情有可原的,还请皇上多多担待,刑部这么一闹,想必尚书谢大人心中也颇有不满,一切还得靠皇上在其中美言一二呀。”
皇上闭眼皱眉,装出了一副很是头疼的模样,摆了摆手,齐王躬身退下。
看着这人的背影,皇上眸光深敛,微微侧眼,那陆直立刻捧了茶上前。
“皇上请用茶,不要被气坏了身子。”
“陆直啊,你说孤的这位皇兄到底是真的无能,还是装的?”
陆直心下一惊,连忙低首:“奴怎能看得明白,但听说这齐王自昨日回宫后,便气得吐了血了。”
皇上唇角一勾:“这怀安也真是不像话,把皇兄这样的谦谦君子气成这样,陆直,你将去年上贡的那百年人参送去给齐王吧,让他保重身子。”
......
三日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因事关盛家,故而南汐一封请帖,将盛淮中请去了林庚别院。
到了别院正屋,南汐亲自相迎,将盛老大人引着就去那右边的屏风之后。
林庚被两个官役扣着手跪在地上,口中塞了布条。
盛淮中一见到此人,心中悲凉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刚要出口,却见南汐神秘地冲着他在唇前竖起了一根手指。
“老大人噤声,我想请大人看场戏。”
盛淮中只得颔首,在那太师椅上坐定。
这林庚别院挖出尸体的事他有所耳闻,只恨自己竟没瞧得出身边人如此为非作孽,幸好盛家没有开口求皇上恩情,要不他的脸,都要被打烂了。
外头,又走进来两个人,温徇领着一个歪着头,神态疯癫的女子推门进来。
“桑榆别怕。”
昨夜,温徇去了趟郡王府,这府中的人,无人不知他是怀安心尖尖上的人,自然礼数周到,又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喊了出来,让温徇训示。
这样子,竟是要让他执掌中馈的样子。
温徇有些不习惯,但也不想辜负了怀安的美意。
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以后这郡王府便是自己的家了。
听着管家冲着那些人吩咐,以后要视温徇为主,他说的话便是郡王说的话,不可有半分懈怠。
而在这人群中,他见到了莫桑榆,这人疯癫,被两个丫头搀扶着。
温徇让人将她带上前来。
郡王府的管家是怀安的乳娘齐婆婆,她担忧温徇误会,特地上前小声解释着,怀安将人带回虽名义上是通房丫头,但这姑娘的疯病是越来越厉害,郡王请了医师诊治一直也不见好,故而还养在府里,但郡王从未去过她的屋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