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境归来的路上,又遇两波刺杀,所为的目的皆是李星昀。
看来他动了私盐的核心利益,那些人不想留他。
只不过南汐带的暗卫又岂是吃素的。
血滴子更是躲在暗处随行保护。
故而一切安稳,只不过城门口,晋王领了护卫将李星昀带回,一双眸子鹰隼般盯着谢南汐。
“谢大人此次归京,可要把眼睛擦亮些,看清何人为刀俎才好。”
南汐昂首正视他:“下官也要奉劝王爷一句,珍惜羽翼,莫落个千古骂名。”
北岚一行,他勾结外党的的事已经暴露。
李星昀这一炸一抢,虽是断了这条路,但亦是为晋王换得了一条出路。
将罪证埋没,而金丹凝得了私盐换部族安然过冬,为了李星昀这个人情,也不会出面证晋王与自己之前的交易。
李宁祁手上,只剩下那平陵军中叛逆的供词。
但这样的证据,不足以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推翻。
更何况,那些人皆已成了礼物送去了玉崂山脉,身首异处埋在黄沙之下了。
李星昀这一棋是为黎民百姓而落,也是为了整个王府。
暗流之下,波涛汹涌...
平陵侯上了折子建议与玉崂山部族和谈,重开互市。
以此稳固部族之心,共同抵抗有狼子野心的东炎国。
这份建议诚恳,但随之附上的却是平陵侯请辞的折子,他早已不能作为一军统帅,身子更是强撑。
皇上将折子摁住,迟迟未做表态。
晋王借机道是平陵侯次子至今未见卓越功勋,实在难堪大任,接待部族和谈一事也需有个稳妥的人接手。
故而一力保举李星昀。
皇上自不会同意,有意想让李宁祁主理此事。
他对军务熟悉,也刚从平陵回来,知道利害关系,更为合适。
而今他已是骠骑将军,自也有了能在朝堂立足的身份地位。
朝堂上双方争辩,直到下朝也没个结论。
身在争论中心的两位却至始至终未发一言。
南汐难得从北境回来,皇后派了人候着请她,故而李宁祁只得先行回府。
在宫门口,遇见了等候多时的晋王。
“本王倒是不知,居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设计夜宁,拔除王府中的血滴子,两人也不需要演戏了。
李宁祁背着手,微抬下颌,浮上一抹讥诮的笑,神色凉薄若数九寒冬。
“好父亲,你的养育之恩,宁祁没齿难忘。”
晋王瞧他是半分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便火冒三丈。
“不孝子,就如同你的生母一般低贱,还敢抢你弟弟的婚约,当真是无心无肺。”
瞳孔微沉,他低底一笑:“这还得多谢父亲大人成全。若非您一手策划,此事怕也不会如此简单。”
晋王咬紧了牙:“若不是因你有王室血脉,又怎配和我共站在朝堂之上。不念恩情,倒是去做了皇上的狗,真是愚蠢至极。”
李宁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咳嗽了两声,凑近了一步。
他身量欣长,浑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般狠戾,直压着晋王浑身不适:“你可知这身上每一滴血,无时无刻不让我作呕。”
“终有一日我要你剥皮削骨,只当未生你这一子!”
李宁祁斜睨了他一眼:“你大可以试试。”
说完这话,他转身掀袍离开。
“那谢家女终有一日会再入王府,我等着!”
这意思,是要替李星昀动手抢自己的夫人了。
李宁祁眼底的幽暗顷刻漫出,薄唇轻启,寒风将他的话刮到晋王的耳畔。
“若有那一日,我断然用新郎的头颅来做新婚贺礼,望王府能笑纳。”
......
南汐跟着宫女,来到了皇后宫内,难得的还见到了大着肚子的沈姝。
而秦越和薛常在正与她在殿前说着话。
南汐躬身请安,皇后赶忙摆手让她不必如此拘束。
“谢大人不同于深宫女子,在外也可自由,故而本宫这才唐突着想求你一件事。”
回眸看向那沈姝,南汐心中便有了计量。
“深宫女子生产,依律法,若是皇上...”
她有些同情的看了沈姝一眼,她与皇后都大着肚子,但处境截然不同,废妃怀孕,在这深宫本就会受到各种冷言冷语。
即便以宫女之身生下皇嗣,不得皇上喜爱,连个官女子的身份也得不到。
而往往这般,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备受冷眼,若是有幸得了皇上青睐,那这样低贱的生母是要拉去沉井的。
皇室血脉高不可攀,重新安排个生母而已,后宫多的是女子。
皇后摸着自己的孕肚轻摇了摇头:“本宫已为沈姝在宫外寻好出路,只待她生产,便可将人送出,但此事,还需你的帮助。”
沈姝起身,已然十分艰难,秦越和薛常在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你身子重,怎可轻易动弹。”
瞧出她想做什么,南汐道:“各位放心,我自会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