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何人送来了人证。
他也严刑拷打过,但那人抵死不说,似乎这刑部酷刑都抵不过那一个名字来得可怖。
李星昀心中有了一个怀疑的人。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送来,又送得如此恰当时候。
这京都之中能做此事而有心插手此事的只可能是自己那隐藏多年实力的兄长。
他突感颓然,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一般,就这么撞进了一个个陷阱之中。
而兄长,从始至终,都做壁上观。
看着他在这污泥旋涡中挣扎,看着他一点点沉沦,被抽干了一切心气乃至灵魂。
心中有怨,更多的却是怨自己。
若不是他先放手轻信柳绾舟,也不至于到了如今的局面。
现下若还是心软,更要伤了另一个女子的心。
如果……
她还愿意等他。
李星昀懒懒的低了眸子看她:“你为自己辩解也无可厚非,但我还有一个人证。”
柳绾舟愣住,十指都陷入了掌心。
脸上的妆容也早已斑驳的不成样子。
看向了太后,后者已然被气得连连喘气,哪里还能听她的求情。
自古皇室最为无情,世子血脉有一丝怀疑她都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李星昀抿直了唇狠下心来不去看她,拍了拍手掌。
殿外的护卫闻声就拖进来了一个穿着囚服的人来。
这人一出现,柳绾舟的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中蹦出。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滴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车夫还会出现?
在沈言死后,她第一件事便是想除掉这个马车夫。
当日沈言与自己苟且,这个车夫是亲眼目睹的。
沈言甚至扒开了她的衣物凌辱,也都让此人看见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留。
只不过她想雇凶杀人的时候,却被告知,这汉子醉酒打翻了灯油,点燃了一场大火。
连自己也烧死在那片灰烬之中。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欢喜得不得了。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眸中闪着惊恐,像是看见了鬼一般,嗓音都尖利了起来。
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那马车夫戴着镣铐跪在地上满是嘲弄:“怎么,侧妃是在问我怎么还没死吗?若不是那场火我被人救下,恐怕我就该死在你的刀下。”
柳绾舟连连向旁边瑟缩的躲去。
刚刚太过惊骇的出口让她瞬间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咬死自己不认得此人了。
一切都来得太过震惊,以至于她忘了,那当初火力的尸体又是谁的?
是谁救下了这个汉子,又弄来了假尸瞒天过海。
从最开始,这便是那人手中的一步棋。
李宁祁不需要亲自开口,也不屑于指证,但他早已经将所有的事捏在手中,等着日后一一还给自己的好弟弟。
若不是金丹凝的出现,不是太后罚了南汐,他也不会选在现在将这人证送上门去。
他巴不得李星昀被这柳绾舟缠个没完没了,这样才会失去和他争抢夫人的可能。
太后看向这乱糟糟的局面,一张脸冷似寒冬:“这么说,柳氏与这人果然认识?”
柳绾舟咬了咬下唇:“这是妾身认识的一个马车夫,并无深交。此人好赌,我不愿借钱于他,便来随意攀咬,太后娘娘断不可轻信,定要杀了这人,为妾身做主。”
那汉子咧开了嘴笑,一口黄牙露出:“我为侧妃娘娘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撇开还想要我性命,实在是无情啊。”
说罢,他冲着李星昀重重磕了个头。
“世子殿下,当日侧妃与沈家公子日日苟且,侧妃右胸口处有一黑痣,便是铁证。”
此话一出,太后问询的眼光便看向了李星昀。
只不过她没料到的是,自从柳绾舟嫁进王府,李星昀根本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被下迷药那次,更是怅然没有注意过。
所以她身上何处有痣,他根本说不出来。
太后瞧他发怔的模样有些无奈。
这孩子......
摆手让人将那马车夫拖了下去后又眼神瞥向了刚刚拦下柳绾舟的两个宫女。
那二人即刻会意,一起向前就将人摁住了。
太后抬眉看她,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慈爱。
“你是自己招还是我让人当即扒了你的衣服验明?”
柳绾舟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领口连连摇头。
哀求似的看向了李星昀。
在这里被扒开衣服,何其凌辱。
“世子殿下,妾身自小便心悦于你,一念之差才瞒着此事,但妾身是真心的。你看在柳家的面子上,看在兄长的面子上,也莫要让绾舟受此侮辱。”
李星昀蹙眉,他一向待人温和有礼,如青松白雪,世间皎月。
做了假信件有违天理公道。
而如今事实已澄,他便心满意足。
世间女子艰苦,若能回头是岸,行差踏错一步也有挽救之机。
更何况,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