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开始回忆(编)和“娘子”的幸福回忆:
“我曾十年寒窗,差点冻死,是娘子在每个冰冷的冬日带着我去烧别人屋子给我温暖陪着我出人头地。”
“之后我背井离乡,渴死了一半村民,是娘子一口气连夜挖了九十九口井,撑死了剩下的一半村民。”
“后来我浪子回头,又淹死了二百五十号人,是娘子带着剩下的村民连夜建造了六十六座房屋,又累死了剩下的二百五十号人。”
“再后来娘子陪着我东山再起,压毁了所有房屋,最后我卷土重来,埋没了整个村子。”
“在我名落孙山后,娘子却说她累了,想和我有个孩子,然后就有了你,臭小子。”
他慈爱的摸了摸筱叁的发顶。
筱叁接戏:“娘……”
“尊夫人真是御夫有方,真是没想到公子和尊夫人如此伉俪情深,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让小人刮目相看。”
一位围观群众道。
这公子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没想到杀伤力居然这么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以为?”顾于欢带着三分狂妄四分心碎六分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嘴角咧的恰到好处。
笑到脸都快僵了后,他又变了一张哭丧脸,抬头望天,故作悲凉又继续道:
“可是,我终究还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她说她不拦着我,说让我带儿子去浪迹天涯长长见识也好,可是现在……”
“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在原地了……”
围观群众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他们有的抹着眼泪看着这对可怜父子的遭遇哭出了声,有的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老婆子,眼睛好似要冒出火来。
筱叁两眼泪汪汪,他捧着黄土不知该放还是不该放。
看着众人的目光都在他的手上,他只能心一横就要捧着土往嘴里送。
顾于欢还是做了回人,他拍开筱叁手上的黄土呵道:
“逆子!快吐出来,你想对你娘做什么!”
筱叁咳了几声,顾于欢拍的太用力,不少土都糊到了他的脸上,他有点恼怒,决定不再被顾于欢牵着鼻子走。
筱叁低下头,满脸深情的看着地上的黄土道:
“我把娘吃下去,我们一家三口就会永远在一起了。”
“神经病啊你!”
顾于欢没忍住骂了一声,突然从苦情卖惨剧本换成深情病娇剧本就算了,你特么这么变态是什么意思!
顾于欢不想和筱叁玩深情病娇剧本,于是起身走到那个老太婆面前伸手道:“我老婆的棺材钱呢?”
老太婆老早就想走了,这两个小年轻看起来都年纪不大,本来想狠狠宰他们一笔,不想居然是父子关系,而且比自己还能编。
她不情愿的把荷包丢给顾于欢,顾于欢掂量了一下,继续伸手:“老太婆,你别太过分,我娘子的棺材钱你也要贪?你害了她还要贪她的钱?我劝你别这么丧心病狂。”
老太婆:到底是谁太过分?到底是谁丧心病狂?
老太婆非常愤怒,她不情愿道:“只有这么多,你爱要不要。”
“呵,”顾于欢微微一笑,抬手把衣袖捋高了些,笑的一脸核善:“如果婆婆不从,小人也略懂过一些拳脚。”
世界上有那么多种语言,可最后还是简单粗暴的肢体语言最能让人服气。
老太婆张了张嘴刚想骂人,不想两只手就被人一左一右钳制住了。“两位,赶紧来搜身让贵夫人入土为安吧,你们实在太可怜了,我……我真是个畜生啊,我还那么骂你家孩子……我真不是人!”
一位路人抹着眼泪道。
“对呀对呀,赶紧的吧!”
“你们父子俩太可怜了……”
“你们父子俩太可怜了……”
最后还是那个提着篮子的妇人挺身而出,把老太婆全身上下搜了个遍,搜出了一堆各色各样的荷包钱袋。
“啊?我的钱袋怎么在这?”
“那个好像我的荷包啊!”
“我的天哪,我现在才发现我的钱不见了!”
“原来她居然是一个小偷!”
围观的群众一股脑的挤了过去认领自己的东西,两人趁着人多眼杂悄悄溜远了些。
“小鱼,你说,真的有这么多人都被偷了钱袋吗?”筱叁站在顾于欢旁边,使劲的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顾于欢往自己身上掐了个清洁咒,道:“当然没有,但是那么多荷包钱袋,总有没被认领的嘛,自然有人想去捡漏咯。”
“可是……刚刚……”
“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顾于欢打断他,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我们亦是,那些群众亦是。”
两炷香后,闹剧进入尾声,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了。
有的看完热闹磕着瓜子和不明事理的旁人吐槽着事情经过,有的喜滋滋的掂量着手中的荷包和好友炫耀,有的还不解气的踢了老太婆一脚,骂骂咧咧走远了。
而那个老太婆,被愤怒的群众围殴了一顿后,不知从哪个角落捡了根竹棍,灰头土脸的撑着棍子走远了,连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