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叁被淘汰了,慕羡安运气好排在筱叁前面,刚好卡到最后一个入选,只剩一个不知在哪浪的顾于欢不见了踪影。
是夜。
夜幕笼罩,万籁俱寂。
慕羡安站在一间破败狭小的房间外,他蹙了蹙眉,一口气连施了五六个清洁术才推门进去。
没想到雷府的底层势力已经腐败成这样了。
唉,这辈子躲过了被要钱的口舌之争还是没能躲过被分配到这间小屋子的宿命。
房间里铺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他又是一口气施了十多个清洁术才罢休。
他没那么矫情,但是等下要进来的某个人就不一定了。
那人可娇气的很,不好好伺候着都不行。
他点燃煤油灯,狭小的空间里顿时有了光亮,半个时辰后,一道身影推开窗悄悄摸了进来。
“累死劳资了,这雷府守卫还挺森严。”
“师兄怎么不从正门进来?”
慕羡安走上前去替面前的人拂去头上的一片叶子。
顾于欢摇摇头:“这雷府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白天的时候那些守卫稀稀拉拉一股要死不断气相,我直接站在雷凌霄屋顶去上房揭瓦都没事。”
“不想到晚上就变得井然有序了,我刚又露头他们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齐刷刷朝我这边看吓死个人了。”
“师兄倒是胆大。”慕羡安笑着拉了一张凳子,从芥子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净后推到了顾于欢身边。
他丝毫不觉得顾于欢说要去雷凌霄屋顶上房揭瓦是在开玩笑,因为这事他可能真的会去做。
“他们发现不了我,你师兄我好歹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那些人只是普通人,对付他们我可是绰绰有余。”
顾于欢努努嘴,毫不客气的把他拉过来的凳子抢过来坐下。
“这屋子太小比不过太初宗里师兄的院子,实在是委屈师兄了。”
顾于欢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今天我也没闲着,我探查了下雷府周围,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正常的让人觉得不正常。”
“就连那丢满了牲畜尸体的后院门口除了血腥味就什么也没有了,荒凉的让人奇怪。”
“而且我发现,那些肉都是新鲜的,却没有一点被野兽分食过的痕迹,唯一的几点伤口按照时间对比也是发生在雷府里面。”
“致命伤在哪?”慕羡安问道。
“无一例外,都在脖颈处。”
“只不过,很奇怪啊,”顾于欢撑着下巴思索了起来,“那些牲畜的致命伤只有脖子那,而且看起来只取走了血,肉却是丝毫无动,就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
“雷府这么有钱的吗,花那么多钱只取血不吃肉。”
“对了,你在雷府一定要小心那个雷老夫人和她手下的人,我总觉得一个老夫人突然食腥和邪祟有关系。”
“嗯,我会的,师兄放心。”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慕羡安拾起顾于欢散落的一缕头发问道。
顾于欢摇摇头:“除了后院,整个雷府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听说雷凌霄不是娶了几房小妾嘛,我今天倒是一个都没看见。”
“雷凌霄也是,身为雷家家主却丝毫不过问,连个头都没露。还有他那个大公子,小公子在外面读书可以理解,但这大公子我也是连他的影子也没瞧见。”
“他俩的院子都是房门紧闭,连丫鬟小厮都不曾出入,像是没人住过一样。”
慕羡安也暗戳戳回忆起了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确实找到了很多疏漏。
上辈子他入雷府,只和雷府二公子交好过,什么雷家家主雷家大公子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剿灭了魔物就回宗了,现在想一想,想必是雷府还有一只藏的更深,修为更精进的不知名东西。
不,可能不止一只,那个剥皮魔很有可能根本没被绞杀!
甚至可能是他们根本招架不来的恐怖玩意儿。
“雷府后院堆着的那些牲畜尸体好恶心,我感觉自己都不干净了。”
“膈应的我看完就回客栈洗澡去了。”
虽然察看完后他就马不停蹄回客栈把自己洗了个干干净净了,但是心理上还是造成了创伤。
他只是个没出过社会的大学生啊。
他趴在桌子上无能狂怒。
慕羡安给人理了理衣领道:“难怪我看师兄进来的时候衣裳都不怎么整齐,原来是回客栈了。”
“只是可惜了,现在天色已晚,雷府又戒备森严,师兄可能只能在我这委屈一个晚上了。”
“嗯,没关系。”
慕羡安走到床边脱了外衣,坐在桌子旁的那人背对着自己,清冷的月光照在少年身上,像是给他镀了层黯淡的银光。
“师兄不睡吗?”
“我已经金丹期了,不用睡觉了,你睡吧,我来守夜。”
坐在桌旁的少年给自己酌了杯茶道。
——
一炷香后,慕羡安把已经睡着了的顾于欢抱上了床。
他看着在床上艰难挣扎了一下然后又睡过去的少年,嘴角不自觉荡出一抹笑,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