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魔君是这个时间段的人,知道这件事很正常,”慕羡安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感到意外,
“而师兄说的那个绘制往生符的凡人,我认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城主大人。”
“可是……”顾于欢偏头看他,微微压低了些声音,“禁书上说那位凡人献祭了自己的鲜血和性命……”
“其实有件事无归很早之前就想提醒爸爸和干爹了,”
全程听完顾于欢和慕羡安对话的无归终于没忍住,伸手悄悄指了指不夜侯摆弄着的那些黄符纸道,
“那些符箓不是用朱砂画的,而是血。”
“那个城主大人刚拿出符纸时无归就闻到味道了,只不过看爸爸状态不好干爹也没打算理无归,我就没说了……”
慕羡安点点头,但依旧死板磕在“灵力”这一点上不松懈:“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没有灵力……”
“假若他真是太初宗禁书里记载的主人公,那他究竟是如何使用往生符的?使用往生符又要去救什么人?”
“还有你是怎么碰到太初宗禁书的……”
他还有几个疑点未能问出,但刚说出几个字就被顾于欢捂嘴强制静音了。
不夜侯将那几沓黄符纸整理好了小半,瞧他们二人讨论悄悄话差不多了才停下手中动作去看他们。
“讨论完了吗?”
“讨论完了,”顾于欢又掐了慕羡安一把不准他开口,“城主大人这么问是想和我们说些什么吗?”
“嗯,”不夜侯低头摆弄着那些黄符纸,并没和他客气,“反正时间还早,我想跟你们讲一个故事。”
——
有一个小男孩,他从小缺爱,长大缺钙。
小男孩没有名字。
在他为数不多的认知里,名字这种东西是爹娘取的,但他从没见过自己的爹娘,生下来就被人遗弃,靠捡残羹剩饭长大。
小男孩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有疼爱他们的爹娘,会被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别人有好听的名字,被爹娘赋予的名字生来便独一无二;别人有温暖的家,既能遮风挡雨还有亲人的欢声笑语。
这些,他一个也没有。
没有人教他道理,生来就天崩开局的他自然而然也长歪了。
凭什么别人有的他没有?这个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公平?!!
小男孩不服,小男孩恼羞成怒,小男孩决定黑化报复全社会。
似乎是感应到了小男孩的坚定决心,黑化后的第一天早上他就得到了回应。
一枚黑色的玉片凭空出现在他手心,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小男孩自认为很猥琐的声音环绕在他脑海。
猥琐声音“桀桀桀”的蛊惑他:[许个愿吧,我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那时的小男孩约莫十一二岁,连续一天一夜没进食的他已经饿的老眼昏花,下一步就要踏进鬼门关。
大抵是想活下去的欲望太强烈,小男孩刚拿到玉片就许下了第一个愿望:
“我要活下去,我要永生!”
在他为数不多的认知里,永生似乎就是能活很久很久不会死的意思。
人很脆弱。
饿了会死,病了会死,开心了会死,难过了也会死。
横竖一看自己居然这么脆弱?那还了得!
第一个愿望就是活下去!
反正他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也没什么羁绊,管他呢,自己先活下去就行!
[桀桀桀,我收到了你的愿望。现在你的愿望达成了。]
[记住,你还有两个愿望没有完成。在愿望完成之前,我会一直盯着你。]
那道声音话毕,一股不知从何处诞生的力量瞬间充盈了小男孩全身上下。
小男孩满血复活,腰不疼腿不酸肚子不饿了,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实践是证明理论的唯一途径。
黑化的小男孩当即决定随机挑一个家里养牛的幸运儿,借他们家的牛泄泄火。
当晚,他翻进了一个看起来就家大业大的宅子,越过五十条大狼狗把守成功溜进了那家宅子的牛棚里。
“呵呵,让我试试拳头吧!”
小男孩鼓起腮帮子,狠狠一拳打在了其中一头幸运牛的屁股上。
*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东方的天际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
一道尖叫声划破长空,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系着漂亮头绳的小姑娘扯着一位达官老爷的袍子到牛棚外,哭哭啼啼地指着里面的惨样道:
“爹爹,我们家花花生的崽它成精了!”
李家老爷听自己宝贝女儿的话,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他抬眼朝牛棚的方向看去——脸色瞬间变得五颜六色,想说些什么但又被眼前的惨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围听到李清漾声音的其他家仆也闻讯聚拢了过来,看到牛棚里的惨样后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不知何时起,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正半死不活晕倒在了他们家的牛棚里。他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脑门上还留着一个清晰的牛蹄印。
“不是,宅子外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