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抱错了?您是在开玩笑吗?”李佳薇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贺知州,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李小姐,我没有开玩笑”贺知州严肃地回答,接着问“您应该知道西市中医院吧?”
西市中医院?李佳薇对这医院的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作为老家村子里第一个在医院出生的孩子,这所医院的名字常常在父母口中被提起,他们常常回忆起当初为了生她住院所花费的巨额费用,絮叨中充满了忆苦思甜的味道。
按照母亲的话来讲,那时是真的苦。那时她和父亲在西市的建筑工地打工,她因为怀孕的缘故,小工做不成,便在工地的厨房帮忙,在怀孕八个多月时因为搬一筐番茄导致早产,被紧急送到了西市中医院生产。
李佳薇从未想过,这所医院即将会和她的人生有巨大的关联,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压下心中的紧张,努力想要理清思头绪,但情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难以控制。
李佳薇对于这件离奇且狗血的事情感到震惊,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信息。许久之后,她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贺知州“贺律师,医院每天出生的孩子那么多,您怎么知道是我?”
贺知州理解她的困惑,解释道 “我的委托人当年在西市中医院住了三天,而中医院在那三天里一共出生了58个孩。经过我们调查,我们排除了夭折的两个孩子,再排除了性别和血型不匹配的,最后剩下7个孩子,你是这7个孩子之一。”
李佳薇听后更加惊讶 “七个人都做了DNA检查,还是只有我?”
“都做了DNA筛选。为感谢你的配合,这是我当事人给你的补偿”说着,他递给李佳薇一张建设银行的银行卡,道“这张卡里有十万,密码是六个一”
李佳薇接过银行卡,不可置信的看着贺知州“我配合做个DNA比对就有十万元报酬?你们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贺知州听了李佳薇的质疑,微笑着解释道“李小姐,您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律所在全国排名前列,绝不会拿我们律所的名声和前途去开玩笑,更不会知法犯法。而且,这次做DNA比对的医院是专业机构,专业性和权威性都是毋庸置疑的,您完全可以放心。”
李佳薇听了贺知州的解释,心中疑虑逐渐消散。她自嘲的笑了笑,心想自己确实多虑了,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呢?
她接着问道 “做DNA比对需要我提供什么?剪头发还是要抽血?”
贺知州回答 “只需要您的一缕头发就可以了。”
“您这有剪刀吗?我现在就剪给你”李佳薇问道,毕竟拿了人家十万块钱,还是应该服务周到些。十万块钱啊,她一年工资都不到十万。所以,这十万块钱别说剪她一缕头发,就是剃光头她都是愿意的。
然而,即便接受DNA的比对,李佳薇却不认为自己是哪个抱错的女婴,也从不会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
她来自西市下面的农村,父母都是朴实的农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比她大了八岁。虽然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富裕,但李佳薇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到被忽视或偏爱,虽然有时偶尔会因为性别和年龄有些偏颇,但都还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小时候,李佳薇家里穷,为了生计,父母将家中的田地承包给邻居,然后前往西市打工。李佳薇和哥哥因此成了留守儿童,相依相伴的度过了三年无人照顾的孤独时光。但好在,当父母在西市稳定下来之后,他们便立刻将李佳薇兄妹二人接到了身边照顾,并送他们去了农民工子弟学校读书。
哥哥从小就表现出色,勤奋好学,最终考上了京市的军校。毕业后,他服从分配,被分配到京市的军区。李佳薇成绩不如哥哥,但好在一路磕磕绊绊的也是考上了大学的,虽然只是西市的二本大学。
她父母有着先见之明,考虑到儿子军校毕业后可能会留在京市,他们便决定拿出全部积蓄,并又借了一些钱,在京市的郊区为儿子购买了一套小两居的房子。对于这个决定,父母至今感到无比庆幸和骄傲,认为这是他们最成功的投资之一。因为仅仅两年之后,京市的房价便开始一路狂奔,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高价。
对于京市的房子,李佳薇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并不属于自己。在她小的时候,父母便常常告诉她,“上学我们有钱供你,但嫁人我们可没钱给你准备嫁妆”。
因此,在李佳薇大学毕业后,父母便没有再给她提供过经济上的支持,但在李佳薇结婚时,父母却还是拿出省吃俭用积攒的五万块钱给她做了陪嫁。
可对于京市的那套房子,李佳薇却从不会去争的。就如同父母说的“我们将来不指望你养老,我们老了会跟着你哥生活。如果你孝顺的话,逢年过节给些孝敬钱就足够了。”
对于父母重男轻女的观念,李佳薇是有些承认的,但这在农村老家中并不罕见。他们把“养儿防老,女儿是出门客”的观念贯彻的很彻底。家产是儿子的,养老也是儿子的必须尽的义务。
如今,父母年龄渐长,干不了重活,哥哥便把父母接去了京市,一来是为了更好的孝敬父母,二来也是让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