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羞辱感让温南栀感到愤怒,尽管知道江轻颜没有安好心,她还是气得攥紧了手指,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轻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轻颜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办法对你来说或许快一些。”
“毕竟你耳濡目染,而且熟门熟路,比起做造型赚一些辛苦钱,还不如去哄一哄老男人,他们有可能很吃你这一套,一高兴十万二十万还是问题吗?”
“江轻颜,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温南栀冷然地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说谁耳濡目染,熟门熟路!”
“我说的不对吗?”
江轻颜满不在乎得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多一眼都觉得嫌恶:“你妈那么喜欢勾引男人,难道没有多教你两招吗?她当年不是就以为可以凭着这些本事嫁进豪门,不过可惜了,她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她哪来的底气觉得可以一步登天?”
“老鼠的女儿还是老鼠,不管怎样都是人人喊打,露个面都会招来反感,所以我也奉劝你,赚那些老男人的钱没关系,但不要肖想可以做阔太太了,人家可瞧不上你!”
江轻颜越说越起劲,温南栀也再也按捺不住恼意,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响亮的一个耳光在房间里响起,江轻颜难以置信地捂着脸瞪着她,没有半点大小姐样地吼道:“温南栀!你敢打我!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江轻颜,我没资格打你?那你有资格置喙我吗?”
温南栀冷声警告道:“我是缺钱,但我不是软柿子任人捏,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会让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
“你!”
江轻颜气得直摔东西,然而温南栀没有再继续停留,拿起自己的稿纸就转身离开,将她扔在了身后。
忍气吞声求来的工作,终究还是黄了。
说心里一点遗憾也没有,那也是假的,可是温南栀很清楚,她无法做到为了钱卑躬屈膝,处处受江轻颜的气,她也是有尊严的,也是有想法的。
她叹了口气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忽然想到那天在图书馆,陌生男人塞给她的名片。
当时她觉得可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倒是一个机会。
说不定自己可以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让情况稳定下来。
温南栀说干就干,立刻在皮包里面翻找出来,拿出了那张精美的名片。
她照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可是电话响了好多声,却迟迟没有人接起。
怎么会这样……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温南栀垂着头看向了地面,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她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得努力,也足够得拼命,可依旧连基本的生活都难以保证。
温南栀颓然地回到了酒店,第一次情绪低落得难以消化。
然而她刚走进房间,就有人咚咚咚得敲房门。
她一打开门,酒店经理就冲了进来,态度嚣张得质问道:“你总算回来了,欠了几天的房钱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交?!”
原本温南栀想要带着妹妹在酒店过渡一段日子,所以跑去找经理谈了谈,考虑用月租的形式在这里住下。
经理也答应得好好的,让她月底一次性结算就可以,可眼下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上了门来。
“不是说好了月底结算吗?”
温南栀疑惑地看了下时间,不明白对方怎么说话不算话:“该给的钱我不会少给,但也要按照约定好的日子来。”
她原想着做完江轻颜这一单,能够拿到一笔不错的报酬,支付房费也是轻而易举,哪曾想出了这样的变故。
自己的整个计划都被打乱,一个接一个的麻烦追着她,让她无暇应对。
“那是我以为你有经济实力支付!”
酒店经理鄙夷得呸了一声,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她:“你没有工作吧!没有工作在这儿赖死赖活得干什么!还有一个抑郁症妹妹!要是死在我们酒店了怎么办!”
温南栀越听越糊涂了,什么时候酒店的工作人员,能够对客人的资料这样了如指掌了,连温西顾有抑郁症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妹妹有抑郁症?!”
温南栀立刻反问道,然而酒店经理却是神色一慌,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给不了钱你就不能在这儿住!”
对方的态度很强硬,温南栀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她看了下余额,勉强还能支付房费,就结清了这笔费用,带着行李搬出了这里。
一离开酒店,温南栀就觉得不对劲,马上搜了搜酒店的信息,这才发现这家酒店竟然是江家集团旗下的。
难怪他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原来是江轻颜授意的!
温南栀用脚趾都能想到江轻颜那得意的神情,肯定正在为赶走自己而沾沾自喜吧。
她并没有为此沮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她快马加鞭得寻找合适的房源,但找来找去,不是过于偏僻,就是价格太过昂贵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