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栀回过神,抬眸望去,只见纪景淮已经转身朝外面走去。
‘砰’的一声,回应她的,是重重的关门声!
温南栀皱了皱眉,垂眸看向那件单薄的睡袍,设计倒是中规中矩,虽然下摆有些短,堪堪能遮住大腿,但至少不像之前纪景淮给她特意买的那件真丝睡袍来的性感……
那件睡袍才是真的……该遮的遮不住,该露的全都露。
当初纪景淮把衣服丢给她,也是这么强势霸道命令自己换上,结果不出意料,她被狠狠折腾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腿都是抖的,连床都下不来。
温南栀眸色微沉,攥着睡袍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所以……他的卧室怎么会有女式睡衣?
这是他给谁买的?或者说,这是谁留下来的衣服?
……
大概过去十五分钟,紧闭的房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发出不小的动静。
温南栀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只见纪景淮手中端着托盘,冷着脸朝她走来。
见她还是穿着来时的衣服,纪景淮狠狠皱了下眉,严重的洁癖让他心底升起一股烦躁,他重重将手中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居高临下睨着她,眼神冰冷。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有洁癖?”
男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难得施舍般多说了一句。
“……”
温南栀抬起头,目光平静与他对视,态度冷淡,嘲讽道:“我知道,但不好意思,我也有洁癖,别人穿过的衣服,我是不会穿的。”
纪景淮被气笑了,他伸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别人穿过的衣服你不穿?呵……那别人用过的男人,你不是照样用的很开心?”
温南栀只觉得屈辱,撇过头躲开他的大手,“谁说我用的很开心?明明就很一般!”
纪景淮俊脸瞬间黑了下来,大手加重力道捏着她的下巴,强势地将她脑袋转过来,逼着她看向自己,“你特么……温南栀,你别逼我发火!”
“这件衣服没人穿过,收起你那不堪一击的自尊心,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尊严!”
他随手扯过床上那件睡袍丢在温南栀身上,松了手,恶狠狠道:“换上,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温南栀身体重心不稳跌在床上,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眼神黯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块破布,被纪景淮随意甩来甩去。
正如他说得那句话……
她早该明白的不是吗?
在纪景淮眼中,她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罢了。
温南栀自嘲的笑了下,撑着床坐了起来,拿起那件睡袍,赤着脚下床朝浴室走去。
仿佛认命了一般。
纪景淮看着她如提线木偶一般了无生气的样子,心头发闷,一屁股坐在床边,背对着浴室,瞥见一旁冒着热气的汤碗,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出来,别让我等!”
一门之隔,温南栀眼底折射出破碎的光,她一声不吭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她了解纪景淮的性子,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无论是等她,或者是等那些合作伙伴,他都没有那个耐心。
五分钟后,浴室门重新被打开,纪景淮黑着脸,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这才掀了掀眼皮,抬眸望去,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只见女人穿着那件明红色的丝绸睡袍,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一双修长纤细的腿,昏黄的灯光下,那双腿白到发光。
走动间,尤为性感。
纪景淮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不太明白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睡衣,温南栀是如何做到穿出来如此妩媚性感的感觉?
他冷着脸将托盘中的汤碗递给女人,故意不看她,冷声道:“把鸡汤喝了,托盘里有感冒药,吃了再睡。”
哪来的鸡汤?
温南栀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接了过来,坐在床边,先是小心翼翼尝了一下味道,不禁眼前一亮,然后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从她满足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这鸡汤的味道甚是不错。
难得见她这副乖巧的模样,纪景淮眼底的冷意缓和几分,就这么看着她喝汤,也不说话。
他没告诉温南栀的是,这鸡汤是他特意叫来佣人大半夜赶过来熬制的,他刚才因为热这玩意儿,还不小心烫到了手。
感冒药也是他翻箱倒柜半天才找到的。
不要问,问就是他根本不知道药箱放在哪里,平时都是佣人收拾好放起来,时不时给药箱里的药换新,但他基本一生病都是喊家庭医生过来,几乎用不到药箱。
喝完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温南栀不由舒服地眯起眼睛,感觉空荡荡的胃里舒服许多。
她看向托盘,上面放着药瓶盖子,里面有几颗白色的药片,她伸手拿过,端起水杯,仰头一饮而下。
喝完她不禁有点惊讶,这水居然还是温热的?
见她乖乖服下药,纪景淮这才放心,起身朝浴室走去,“你先睡,我去洗澡。”
温南栀心头咯噔一下,猛地扭头看向紧闭的浴室门,不禁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