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吧,我觉得这个位置挺好。”
温南栀一口回绝了纪景淮的提议,男人不禁垂眸看她,而她则是端起杯子,自顾自喝了一口橙汁,借此躲开纪景淮的视线。
纪景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发出一声轻笑,“你怕了?”
不等温南栀回答,他扭头跟服务员说,“帮忙拿一下东西,谢谢。”
说完,他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平板电脑和公文包,径自朝楼上走去,仿佛他是这家店的熟人常客一般。
看着男人离开的身影,温南栀眸色轻闪,就算再不情不愿,她也只好端着自己那杯橙汁和录音笔,跟上男人的脚步。
两人换到了二楼比较大的包间,北欧装修风格,连家具摆设也都是同一风格的。
纪景淮坐在一张华丽的椅子上,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他脱了西装外套,内衬是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马甲,没有打领带,远远看去,犹如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贵公子一般,优雅从容。
听到动静,纪景淮微微侧头,见温南栀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朝她勾了勾手,忍俊不禁。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我做什么?”
对上温南栀半信半疑的眼神,纪景淮很是无奈,他在温南栀心中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印象,他有那么饥渴好色么?
“放心,我还没饥渴到对一个孕妇起兴趣。”
这句话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温南栀慢吞吞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不等她开口,纪景淮冲她挑了挑眉,“你要不要先听听录音笔里面的内容?然后我们再继续聊下去也不迟。”
见纪景淮一再提起这支录音笔,温南栀也察觉到这支录音笔可能意义非凡,她抬眸深深看了纪景淮一眼,并没有按照纪景淮的指示继续下一步,而是跟他谈判。
总不能一直被男人带节奏,这样她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妹妹的事情,是你向警方施压,对吗?”
纪景淮往后倚着椅子靠背,淡淡一笑,大大方方的姿态。
“是我做的。”
“所以,你也有办法能把我妹妹救出来,对吗?”
“当然。”
纪景淮给予肯定的回答,眉眼坦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一句话的事儿。”
他语气口吻一向肆意傲慢,但温南栀知道,纪景淮绝非是那种说到办不到的人,在他这里,能办就办,不能办他肯定就不说了,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
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底气与骄傲。
温南栀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攥着录音笔的指尖因太过用力隐隐泛白。
“你有什么条件?”
纪景淮轻轻皱了下眉,似是有些不耐烦,“条件什么的另说,你先把录音给听了,我们再聊后面的事情。”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温南栀面前戳穿揭开沈念青丑陋虚伪的面孔了!
“……好。”
毕竟主动权一直在纪景淮手中,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有乖乖顺从听话。
温南栀微微垂眸,摁了一下录音笔,她做了纪景淮三年的金丝雀,不要太明白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她,无非是表现的乖巧一点,听话一点,只要能救出温西顾,别说装乖了,什么她都愿意。
可接下来,录音笔里传出的声音,让她差一点就装不下去。
“所以,沈思怡到底得的什么病?”
这是纪景淮的声音。
对方并没有明确回答纪景淮的问题,而是质问道:“是谁告诉你的,我母亲?”
这位想来应该就是沈修然了。
在纪景淮的逼问下,沈修然很快交代实情:“……是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偏偏我妹妹的血型是最罕见的,这个病已经很多年了,要不是用药和频繁做手术吊住她的命,想来她已经不行了,所以不仅要骨髓移植,还要换血。”
“可你知不知道,温南栀天生贫血,你们这么做,是要她的命!”
“……我听说了,但我这些年已经很努力在阻止我母亲了,可医院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找不到配型合适的骨髓,我妹妹撑不过今年,所以……”
就在这时,声音戛然而止!
纪景淮微微一愣,以为录音笔没电了,侧眸扫了一眼,结果却发现是温南栀手动摁下了开关键。
他掀了掀眼皮,看向对面的女人,“怎么不继续听了?后面还有呢。”
温南栀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她紧紧盯着纪景淮。
“你给我听这些做什么?”
得知真相那一刻,还是从沈修然口中得知的真相,她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跟沈念青这些时日经历的点点滴滴,从初见时的抗拒防备,逐渐卸下心防……
她在沈念青这里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母爱,美好的像一场梦,可纪景淮就像是一个强盗劫匪似的闯进这个梦,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清醒过来,告诉她,这只是梦,只是她的幻觉,仅此而已!
温南栀心都快要碎了,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一双美眸泪光闪烁,“为什么?”
看着她如此痛苦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