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湛静静看着宋莹，半晌没有回应。
按照从前湛爷的性格，一定会很温和地拒绝她。或者根本就轮不上湛爷拒绝，她始终觉得温文尔雅的湛爷，其实无形之中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筑起了一道隐形的墙。
她压根跨不过去，甚至连想要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虽然鼓足了勇气，宋莹还是觉得，大概湛爷会第一时间拒绝她。
然而，出乎意料。
湛爷并没有直接说出那个不字。
他在静静看她。
湛爷是注意到她身上的晚礼服了吗？
不是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对于美丽的女人，尤其是拥有骄傲曲线的女人，很难拒绝么？
湛爷就算是再有智慧，再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和资源，难道他就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了？
他一样是雄性动物，对散发着性魅力的女人，定是会动容的。
宋莹的表情变得更加惹人怜惜，也不催问，也只是静静地，勇敢地看着霍以湛那张堪称完美的脸。
同时，她还不可察觉地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加凹凸有致。
霍以湛微微勾了勾唇，淡淡道：“今天这件晚礼服……”
湛爷果然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晚礼服。
湛爷马上就要夸奖她了。
这是她作为一个女性的角色，第一次获得湛爷的肯定和夸奖。
那份期待和喜悦，暂时让宋莹几乎要忘记了一切。
她仰望着霍以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十分沙哑有魅力地开口，“湛爷，我的晚礼服，好看么？”
“嗯。”
霍以湛轻轻答应了一声。
宋莹的心里瞬间像开了满园的花儿。
“真的吗？”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再问了一遍，虽然她预料到了湛爷会喜欢这件晚礼服，但确实没料到湛爷会夸奖得这么直接。
一切都好像进展得太顺利，让她恍惚觉得像是一个梦一般，只能呓语般地再确认。
“嗯。真的。”
霍以湛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宋莹身上的晚礼服，这让宋莹的开心瞬间往上升了几个度。
苏如夏，苏如夏，你看到了吗？
湛爷在夸我穿这件晚礼服好看。
此时此刻，她多希望苏如夏在场。
只要苏如夏在，她所有曾经在苏如夏那里受到的委屈和羞辱，在这一瞬间就都可以打脸回去了。
可惜的是，苏如夏不在。
等等。
宋莹侧身站在走廊里，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道身影。
今夜的苏如夏穿了一件
湖蓝色的晚礼服。
那间湖蓝色的晚礼服也很显眼，和其他的女人穿着完全不同。
喜悦极了的宋莹，看到苏如夏出现的那一刹那，心情更加飞扬。
苏如夏，等着瞧吧，我让你当面看看，湛爷是怎样肯定我，夸奖我的。
女为悦己者容。
一个男人赞扬一个女人的装扮，就是在对这个女人释放兴趣。
而一个已经有女人的男人，再对别的女人感兴趣，那就是对已经拥有的女人的不满和羞辱。
宋莹调整好自己的语调，再次柔情十足地开口。
“湛爷，没想到，您这么喜欢我穿的这件晚礼服。这真是这件晚礼服的荣幸。”
苏如夏迈步缓缓走过来，远远就看到宋莹故意让自己站姿妩媚地在看霍以湛。
她之前说的话，苏如夏听得并不清楚。
最后一句话，苏如夏是听见了的。
宋莹的语气……女人最懂。
这分明就是想要扬威。
虽然宋莹在表面上一直假装对她恭恭敬敬，好像对霍以湛已经没了念想。
苏如夏当然明白，这只是宋莹的权宜之计，想要降低她的防御而已。
她再怎么遮掩，也有暴露的时候。
宋莹，这是有些憋不住了么？
不过
，霍以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论才，论外貌，论身材，宋莹确实也算是帝都名媛圈子里的佼佼者。
该有职业女性的干练时，她有。
该有居家女性的柔情万丈时，她也有。
难道霍以湛对她真的一丝一毫的作为男女之间的好感都没有吗？
他刚刚好像看着她身上的那件晚礼服，看得很专注。
这是不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欣赏之情呢？
苏如夏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异样。
那种感觉是什么？
该不会是介意吧？
不。
她怎么会介意这个恶魔到底喜欢谁呢？假如是云致隽喜欢看其他女人的礼服，她应该是介意的。当然，那是从前。
以后云致隽到底喜欢谁，看谁，也都与她无关了。
苏如夏已经走到了两个人近前。
她也开始认真看宋莹身上这件晚礼服。
这件晚礼服设计很精巧，颜色也很特别。既不艳俗，也不夸张，低调中透着一丝慵懒，更多的是高贵。能把几种不同女性的美感都融入到同一件晚礼服里，这是只有最高端品牌的高定款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