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爷:“这间是五师妹的房间,她比四师妹更精致,也很喜欢雕刻一些东西,手非常的巧。这么一晃,得有十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
苏无忧倒觉得这间房不像没有人来过,反倒有人经常打扫。她:“陶老爷,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陶老爷道:“一个月,我会让人打扫一次。”
苏无忧又跟着他去别的房间看了看,其他房间倒是没有异样。温誉把邵君安安排在竹屋的画厅。邵君安抬起水汪汪的如小鹿般的眼睛看向温誉:“师兄,师傅会没有事的吧?”
他温柔摸了摸他的头道:“会没有事的,师兄向你保证,师傅一定会没有事的。”他从柜子里拿了保存好的笔墨纸砚,又从院子里的水井里取了水磨墨。准备好了,他就返回案发场景画起画来。
看到温誉在画画,邵画师脸上才有了一些不同的神情,挣扎之色一闪而过。他这一生永远在错过,现在自己的徒弟被自己连累了。
但是有些事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受到伤害的可不止一人。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睛跟之前一样没有了一丝波动。
苏无忧走到最后一间房时,发现这间跟其他不同的是这间房里有很多书籍。她慢慢地走过去,翻看起来,一个泛黄的纸片从书中滑落出来。她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苍劲大字“与书结缘,赠予有缘人,以此为凭——霖”。
苏无忧把书放好,拿起泛黄的纸片,不由得笑起来。陶老爷看到拿起纸片笑起来的苏无忧一下子被晃了眼神,像,真是太像了,像一个很熟的老朋友。他们相处的时间短暂,但情谊深厚,当时的自己和师傅的弟子相处的不是太好,但是和这个外地来的人相处的特别好,而且教会了他体谅自己的父亲。
苏无忧见陶老爷又失神了,不由得无奈道:“陶老爷,陶老爷,看来这里有很多您的回忆,自从您来到了这里,您总是失神。”
陶老爷回过神来道:“望大人恕罪,刚才我想起了一位很久之前的好友,他曾承诺过回来看我,但是走了后了无音信,我一直念念不忘,也不知道他到底怎样了。”
他看到苏无忧手上的泛黄的纸片道:“看来它们与公子有缘。这是好友交代过我的事,谁从书中找到了那张纸片,他便所有的书都送给谁!”
苏无忧哭笑不得:“这不太好吧!”看来陶老爷的这位朋友很随性。
陶老爷想到好友,心里郁闷消散了不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君子重诺。大人,等我回去自会让管家将这些书籍打包让大人带回去。大人不必推辞。”
小莲走了过来:“大人,周仵作来了,正在验尸。对了,竹馆的李管事说有事找陶老爷。”
苏无忧:“嗯,知道了。本官这就和陶老爷一起出去。”
他们来到了乔画师死得地方。温誉已经把画画完了。周仵作动作迅速,很快就验完尸体了。这倒不是他敷衍了事,而是乔画师的死法一目了然。
周仵作对苏无忧道:“大人,死者乔子义,身体被竹子刺穿,当时没有立即丧命,而是失血过多,外加失温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亥时。”
苏无忧道:“亥时,昨夜的雨是何时下的?”
周仵作冷声答到:“回大人的话,昨夜的雨也是亥时下的。昨夜,卑职夜里起夜时听到了敲更的声音,后没有过很久就下起了雨。”
“嗯,本官知道了,剩下的交给你了!”周仵作就去指导捕快们把尸体想办法取了下来。陶老爷也和李管事说完了话。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苏无忧接过温誉画得画,不由得夸赞道:“温画师,你画得可真好!你去接君儿吧,我们该走了。”
温誉点了点头,就去接君儿。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竹海小屋,来时认真的寻找,走时却不带着依恋,自然很快就出来了。苏无忧带着他们刚走出竹海,就看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女子被捕快挡着不让上前。她是萧画师。她的脸色太差,要不是有丫鬟搀扶着,就快站不稳了。
萧画师看到苏无忧他们一些人,只寻找着自己想见的人。她看到邵画师狼狈的被绑住了双手,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她哭着喊道:“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无忧没有发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用眼神打量着邵画师。邵画师死鱼一般的眼神终于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他再也镇定不下来,担忧地说道:“师妹,你怎么生病了还乱跑。我没有事的,你快点回去吧!誉儿,君儿,你们去扶着你师叔回屋去!”
“师傅,我要和你在一起,哪儿都不去。”邵君安一下扑到邵画师怀里。邵画师一怔,随即安慰道:“君儿,你都长大了,怎么不听师傅的话了,师傅可不喜欢你了。快去扶着师叔回屋去。”
“嗯,君儿听话,师傅别不要君儿了。”邵君安舍不得松开了抱着邵画师的手一步一回头的来到了师叔的跟前。温誉攥紧了拳头,又松了下来。他其实真得想好好问问师傅你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有干过的事,可是师傅连师叔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自己的。他走过去扶着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