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张行怎么也想不通的是,既然老李头已经在局里发现了自己,为什么他不把情况汇报给孙栋,如果他把情况告诉了孙栋,孙栋完全可以以擅自行动的罪名,将自己扣留在局里接受严格的审查。
老斑鸠似乎一眼就看出来了张行脸上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我猜你此刻一定想通了保洁老李头为何会出现在行动大队的走廊上。我想你一定也想明白了,他是孙栋派来监视老耿的,但你想不通为何老李头发现你回了局里,却没有向孙栋汇报吧?”
张行猛地一怔,目光无比深邃地看向老斑鸠,老斑鸠再次主动地说道:
“老李头的确是受到了孙栋的派遣,但老李头还算不上是孙栋的心腹之人。因为在孙栋的眼里,老李头只不过是个非常普通的工具人而已,而老李头选择归顺孙栋,也只是为了获取暂时的利益。”
“我发现了情况之后,赶在老李头向孙栋汇报之前,找到了他,并且严正地要求他保守你今天重返局里的事情。你肯定特别纳闷老李头为什么会听我的话,那是因为老李头有把柄在我手里,这次刚好能够派上用场了。”
“今天你回局里的时候,你有没有察觉到,门卫并没有查看你的证件,甚至对你都有些不愿意理睬。还有,为何你发现队员证无法乘坐电梯进入武器库的时候,偏偏很凑巧,我们三组的鹌鹑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电梯门口。还有武器库的小吴,本身和你很熟悉,但今天却对你表现得异常冷漠?”
张行听到这里,面色不由得变得有些惊恐。
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您精心布置出来的?”
老斑鸠暂时性地看了张行一眼,点头说道:“没错,门卫是我的人,鹌鹑在你队员证失效的情况下及时出现,包括武器库的小吴,都是我的特意安排。而且在你踏进局里的那一刻,局里所有的监控设备已经暂时性地失效了,各个小组的人全都被限制在了办公室,所以整个局里,除了老李头和我布置的这些人之外,没有人看到过你。”
张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瞬间恍然大悟,他着实没有想到今天回局里这一趟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原来早早地就被老斑鸠精心策划在了其中。
可他仔细思考了一番之后,接踵而至的种种困惑如同潮水一般塞满了他的脑袋,张行使劲地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地说道:
“不对,这根本不合逻辑。您为什么要这般刻意地安排这所有的一切?我今天重新回到局里,面临的风险可是巨大的。不管是对于您,还是对于耿健辉,你们完全能够提前通知我,让我不要归队。为什么非要精心安排这一系列的事情,非要让我重新回到这分局走这一趟呢?”
老斑鸠的脸上先是闪烁着一丝无奈的神情,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他的解释。
而这个解释,仅仅只有两个字。“试探!”
张行继续困惑不已,脸上写满了不解,他直直地盯着老斑鸠,等着他进一步的解释。
老斑鸠继续说道:“老耿在电话里没有向你交代全部情况,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这早就让你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如果仅仅是在电话里向你交代情况,又或者是派个人向你传达消息,这都无法彻底消除你的怀疑。”
“所以让你亲自来局里走一趟,发现其中的异常,或许你才能真正地了解实际情况。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对你并不熟悉和了解,我要借助这次你重回局里的这一趟,来全面地观察你,试探你,我想看看你究竟能不能充当这一颗棋中之棋。”
“经过今天的试探和观察,很荣幸地告诉你,你通过了我的试探,你拥有做这颗棋中之棋的资格。”
老斑鸠的这番话听得张行一阵云里雾里,他向来脑洞颇大,思维也算敏捷,可此刻也难以领会老斑鸠这番话里的真正意思。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迷茫,试图从老斑鸠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更多的线索,以便理解这神秘莫测的话语背后的深意。
张行下一秒便脱口而问:“什么是棋中之棋?”
老斑鸠没有丝毫迟疑,也没有故作神秘,只是神色平淡地说道:“如果说眼下这是一个局中之局,那我、宋局、老耿,还有整个分局的人,皆是局中之局的棋子。而你,则是这些棋子当中的一颗特殊的棋子。”
张行还是没能听懂,正当他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老斑鸠摇了摇手道:“不必再问了,你这枚棋中之棋究竟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张行看着老斑鸠的脸色陡然间凝重起来,便也不再去思考棋中之棋的具体含义了,而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斑鸠道:“今天在天台和老耿碰面,他把你们三组后续的调查情况毫无保留地全部告诉了我,并且把你托付给了我。当时我就感觉老耿的这种托付背后,像是证明他要去做什么危险万分的事情。当时我直接开口询问了他,可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
“后来分别的时候,我趁着老耿不注意,在他口袋里悄悄塞了一枚微型跟踪器。一个小时前,通过跟踪器定位,我发现他出现在了波南市东北方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