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婚吧,财产八二分,你八,我二。”他平静地站在门口说道,神色逃避。
我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着捏着那两份合同。
这是牧南行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也是最难忘的那一个。
我哽咽着流泪,“你就这么爱夏微蓝吗?爱到宁愿放弃百分之八十的财产都要和她在一起?”
入眼之处,他眼神逃避,我的心瞬间冷如死灰。
明明只要再等两天,等我的合同送到,他就可以拿到全部的财产全身而退,可是他却连两天都等不及!
这几张薄薄的纸就像是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笑我对他仍然渴望,仍然痴情!
“这件事情爸妈知道吗?”我平复自己慌乱的心跳,那份离婚协议已经快被我捏碎了。
“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希望你明天拿着离婚协议去找爸妈,告诉他们这是你的主意。”
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知道的,爸妈绝对不会同意我单方面提离婚,只有你可以,那百分之八十的财产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姜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劝你见好就收。”
他说完之后,绕过我,从沙发上拿起衣服准备离去,被我一声叫住。
“牧南行,我为什么要顺着你?夏微蓝的事情爸妈还不知道呢,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我泰然处之地望着他,在他炯炯的目光下“唰”地一声把离婚合同撕成两半!
我之前愿意离婚成全他们是因为我想看我爱的男人幸福,而不是为了如今为了他们的幸福把我踢出去!
牧南行的眼底慢慢弥开来一抹猩红,猝不及防狠狠地捏住了我的脖子,我被迫扬起头来和他对视,那双眼里,此刻浸染着愤怒。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句话就让他气得要发狂了。
我知道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我艰难的呼吸,一字一句道,“阿牧,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说呢?我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你!”他咬牙切齿,不粗的手臂经脉鼓起。
听到这里,我却释然地笑了,笑得肆无忌惮,盯着他狭厉的眼,眼角弯成月牙,“正好,你恨我多少,我就爱你多少,正好抵消了,互不相欠。”
“姜舟,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他猛地一把将我推到了墙上,转身离去。
我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一股热流从我的胸腔里喷出来,白色的地毯上盛开了一朵娇艳的红莲。
………
我是被第二天上班的佣人发现的,她被吓得脸色苍白,执意要我去医院,我拒绝了她的好意,叮嘱她把地毯换掉并且不能告诉任何人,一个人回到了房间换了件干净的衣服狼狈地吞下几颗药。
牧南行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连给他打了三四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问了他的秘书,秘书说他今天没有来公司……
夏微蓝……他一定是在陪夏微蓝。
猛地,我的心中一阵钝痛,躺在床上任凭眼泪干涸,久久喘不过气来,患癌之后,我比之前更容易感觉到累,加上心情郁闷,没一会儿我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听到手机铃声的那一秒,我条件反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会不会是牧南行!
可当手机屏幕上那一串陌生的数字入眼时,我有一次心死了。
对啊,他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会因为想和我离婚而对我好?
真是可笑。
不知不觉地,我的眼里又泛起了酸涩,抽了两张纸擦掉了眼泪后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姜小姐吗?这里是桐城人民医院……”
五年前,我因为低血糖第一次住进了桐城人民医院,做完检查经过医生的告知,我才知道我的血型是罕见的稀有血型,全世界屈指可数。
恰恰当时,在桐城有一个和我同样血型的人生了场大病,急需输血,医院便第一时间联系了我,当时的我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态同意了,因为那个病患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我几乎每个两个月都会去献一次
血,直到三年前突然停了。
我一直以为那个病患在三年前就……
“你的意思是……她还活着是吗?”
“三年前,她的病有好转的迹象不用再靠着输血维持生命,但是这两天突然有复发的迹象,所以想问一下姜小姐是否可以……”
“我……”
若是之前我肯定义无反顾地去献血,但是眼下的情况……我已经得了胃癌,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老实说,我不是那么无私的人。
我犹豫的功夫,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惊呼,“还没有血吗?病人快不行了!”
“姜小姐……”
“我去!”
我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拒绝,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如果我能给其他的人带去生的希望,也不算是白活一场了。
所有人都想活着,除了我。
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