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哥最爱吃糖葫芦了,不给他买吗?”
沈蝉嚼着嘴里的糖葫芦,酸的五官扭曲了半天,她揉了揉脸颊,敷衍道:“他身上有钱。”
李玉棠赶紧把手上的糖葫芦献上去,“娘。”
“不吃了不吃了,倒牙。”沈蝉伸着脖子往集市上看了一圈,又去热气腾腾的包子铺买了三个肉包。
李叔夜在旁边的店铺里买茶叶,用的是沈蝉的钱,系统就跟死了一样,连声都不吱一下。
沈蝉严重怀疑它是双标狗。
嘴里的包子又香又烫,她拉着李玉棠蹲在茶铺门口吃,李叔夜一出门便能看到人。
原身在粮食上面不扣,家里人吃多少煮多少,但其它花销吝啬的很,别说是糖葫芦,就算大白馒头都不舍得买一个。
于是李玉棠仰着脖子好奇问道:“娘,咱们家捡钱了吗?”
“对啊,你在家听话,娘把这个本事教给你。”
李玉棠谨慎的朝人堆看了许久,见没人注意这里,才小声道:“娘,不能让别人知道。”
沈蝉笑的花枝乱颤。
李玉棠突然就有点食不下咽,她撅起嘴小声嘀咕,“娘骗小孩呢。”
“娘啥时候骗过你?”
“昨天你说要带我上山挖野菜,又不带我去。”
李玉蓉的厨艺只能说是一般,这边的调味品又少,做出来的野菜总是带点苦涩,沈蝉没有丝毫兴趣。
她如今在家的是生物链顶端,一言九鼎,说的话没有谁敢反驳。
总结一个字,爽!
“那种野菜不好吃,改日娘带你去姥爷村里摘槐花和榆钱。”
“娘,你不是说苦菜吃了对身体好吗?”
“那你爱吃吗?”
李玉棠诚实摇头,没有哪个小孩爱吃苦东西。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蝉下意识拉着李玉棠起身。
李叔夜手里提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东西,巴掌大小,正正方方,里面是个小木盒子,外边用纸封装,上面还写着遇南春三个大字。
“多少钱?”
李叔夜比了个五。
“五十文?”
李叔夜没点头,李玉棠继续猜。
“五百文啊?!”沈蝉一下子就乐了,她一边走路一边跟李玉棠嘀咕,“千万别跟你爹学,他就是个败家子。”
李玉棠蹦蹦跳跳,“败家子。”
沈蝉顺着记忆找到一个人多且远离村里人的地方,李叔夜交了三文钱要了个小摊位,把篮子里的木雕全摆放出来。
有跟着大人赶集的小孩立即停住了脚步,在上面摸来摸去。
沈蝉牵着李玉棠在外面转悠,见人围的差不多了,就推开人从外面挤进去。
这一没素质的举动自然引来好几个人抱怨。
李玉棠脸皮薄,把自己的脑袋往沈蝉身边藏,她用手指着摊位上的木雕,惊呼出声,“哇,兔子,还有小狗!”
“还有鱼!娘,我喜欢兔子,我们买一个吧。”
沈蝉眉毛一挑,刻薄的挑剔道:“一块破木头,不能吃不能喝买来有啥用啊?”
她这话完全是大家伙的想法,不能吃不能喝,白费这钱。
李玉棠学着村里的二狗子撒泼,“我不管,我就要,我喜欢兔子。”
沈蝉拉着她作势要走,李玉棠扯着嗓子哭嚎,“我就要买,我要买!我要兔子。”
李叔夜的眉头挑了挑,不祥的预感。
动静闹的大,周围空闲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后面瞧不见的还踩在凳子上看。
沈蝉满意的瞧着自己闹出来的动静,她朝李玉棠拍了两下,小姑娘也不怯场,声音放的老大,“我就要,你不给我买我就去找我亲娘。”
吃瓜群众眼睛一亮,原来是后娘啊!
沈蝉没有兴趣把后续演出来,她恶声恶气问价,“咋卖的啊?”
李叔夜还正想多少钱合适,沈蝉的手偷偷比了个三。
“三十文。”
李叔夜的话还没落音,沈蝉的声音就炸了,“你这破东西买三十文?你咋不去抢啊?黑心肝子没好货,净会吃人。”
“这位……大娘子,一分钱一分货,我的木料用的都是南边来的香樟木,此木味香,是与不是,你一观便知。木雕也是精心雕琢而成,耗费心血……”
沈蝉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十五文钱卖给我。”
“大娘子说笑了,别说十五文,便是二十文都卖不得。”
“你是头回来县里卖东西吧?这做生意就讲究实在,你今日退一步,我帮你买一个,下回若还要自然来捧你的场。”沈蝉伸手把那个兔子木雕揣自己怀里,又在一旁的小木头吊坠里翻找半天,最后选了一条小鱼,厚颜无耻道:“你头回做我的生意,再添个搭头。”
“大娘子,这十五文钱连本都挣不回来,你就别为难我了。”
沈蝉充耳不闻,她在众目睽睽下将手里的铜板往摊位上一拍,拉着闺女挤出去。
“不成不成,卖不得啊!大娘子。”李叔夜想追出来拉住她,苦于腿脚不利索完全追不上人。
人对弱者天生有同情心,围观群众顿时对着母女俩的背影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