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自然不知道背后有人蛐蛐她。
肉还在锅里煮,她仿佛已经能闻到香味了,嘴里酸的掉牙的西红柿顿时寡淡无味。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嘛。
系统冷不丁的出声,“宿主要想挣钱,我可以帮你。”
“有没有事少钱多人闲的工作?”
系统冷笑,“你上辈子找到了吗?”
沈蝉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很想报警,总有系统恶意中伤宿主,她把嘴里的西红柿咽下去,打开了落灰的系统,里面又多了很多东西。
银钱那一块显示五百零八文,跟沈蝉身上的钱数一致。
交际那块被点亮,点进去看上面有个布衣妇人的头像,旁边写着李叔年媳妇,二嫂等一些介绍。
沈蝉觉得她好像窥到了什么,趿拉着鞋子跑进屋,在土墙缝里一阵摸索,没过一会便找出来一块布,她刚打开,系统里的银钱数量马上发生变化。
三两五钱八文。
好了,终于整明白了这狗系统怎么用的。
李家的家底自然不止这么一点,原身在钱上面能长一百多个心眼,以前公婆在没分家的时候她就开始藏私房钱,年年攒上一两多银子硬是没人发现。
在家也泼辣,平日不是偷懒就是闹事,偏偏她娘家厉害,几个姐姐嫁的好,两个哥哥也有本事,嫁过来的时候抬了不少嫁妆,这些都是底气。
在外人看来这种媳妇娶回来就是祸家的,可沈蝉却欣赏这种人,李家的钱都送到镇上给李叔恒读书,她要不争,一辈子帮别人做嫁衣。
亲兄弟?
沈蝉心里嗤笑一声,吸不饱的人形蚂蟥。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见识可不少,村里过年的时候七大姑八大姨都坐在一块嗑瓜子聊八卦,那是一个唾沫横飞,滔滔不绝。
除了炫耀自家儿子有本事,聊的最多的还是别人家的屋里事。
谁家女儿要了二十多万彩礼,嫁妆就赔了几床被子,又比如谁儿子有出息,那个当妈的千方百计从他手上哄钱给小儿子……
奇葩事多的很,见怪不怪。
家里这么多肉,李玉蓉自然不会一顿给做了,只切了一点做了三个菜,沈蝉坐在桌上脸都绿了,又是绿油油的菜!又是草叶!
她讨厌绿色,更讨厌吃草。
李玉蓉瞧见她不悦的眉眼,心里顿时打鼓,“娘,今天的菜不好吃吗?”
沈蝉的筷子都还没伸呢,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家里不是还有鱼吗?”
“娘,你不是说要去舅舅家一趟吗?这鱼跟肉正好当上门礼。”
沈蝉回想了一下,原身之前确实说过这话,目的是给李秉昌相媳妇。
她的目光凉嗖嗖的,“这家如今是你来当?安排起我来了?”
李玉蓉立即心虚的低下头,娘好几天没管过家里的事,她头顶上没有大山压着,可不就飘起来了。
她主意正,对管家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家里还有个厉害亲娘在,自然轮不上她做主。
沈蝉无心为难人,可原身就是这样的性子,说话贼难听,可怜她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正直姑娘要做欺负小孩的事,“你爹身子骨不好你们都没长眼睛不会看?这每天清汤寡水怎么补人,好不容易买点肉,你这个当女儿的还全给扣了!哼,年纪不大,心气倒高,做起你娘的主了?”
李叔夜:……
好大的一顶锅。
桌上针落可闻,大家伙恨不得连呼吸都停住。
沈蝉半晌才出声,“家里长辈在,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当家,无论是在自己家还是嫁到别人家,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别耍这些小聪明。”
她率先拿起筷子,“吃饭吧。”
古代不会劁猪,猪肉带着股腥臊味,并不好吃。
沈蝉吃的整个人都不快乐,她催促李玉蓉去杀鱼,自己则跟李叔夜要了一样东西。
削成半臂长的木签,一共三根。
毛笔在古代属于贵重物品,李家自然不会有,就算有沈蝉也不会用,她从灶口捡了半截烧剩下的木炭,在上面分别写上、中、下三个大字。
又锯了半截竹子当签筒,沉浸心神往系统一看,运势那一块已经被点燃,说明她这个简陋卦盒还是有点用。
沈蝉哗啦哗啦就想摇一个,但转而想到自己这一身的臭运气立即收手,拜财神爷肯定行不通,那一大把没烧完的香还在那插着呢。
得找个有欧气的人蹭一蹭,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人名就是李叔夜。
他的神情十分古怪,像是犹豫,又像是不信邪,最后在沈蝉期待的目光下,被她摸了好几把。
沈蝉收回手长吸一口气,开始闭着眼睛摇签,嘴里念叨个不停,动作还十分滑稽,就跟老巫婆做法一样。
李叔夜凑过一听,都是些“凉企保佑我走狗运,等出金就猛氪六四八”或“吸吸大佬的欧气”等话。
他憋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背过身笑个不停,声音虽然堵在喉咙里,但颤抖的肩膀足以反映出主人的情绪。
虔诚的沈蝉察觉到手上的东西一轻,她猛然睁开眼,只见地面上掉着一个下签。
于此同时,系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