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棠双手费力的提着篮子,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她可开心了,能帮娘做事,跟娘一块出来玩。
沈蝉不理解小孩子的脑回路,带着小姑娘在山上转了半天,除了生机勃勃的草就是五颜六色开的花。
她的耐心逐渐消失,开始沿着原路下山。
自己运气不行,李叔夜更衰,看来只能回家叫李秉昌几人多上山走走,看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沈蝉的念头刚出来没多久,就看见一团白绒绒的东西直直的往李玉棠脚上绊,随后“砰”的一声撞上一旁的大树。
小姑娘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眼睛半天都没眨一下,她伸手指向一边,“娘,小兔子。”
沈蝉心里“握草”一声,古人说的守株待兔诚不欺我也。
她刚把李玉棠抱起,山上又飞速奔来一只兔子往旁边的树上撞,主打一个好事成双。
沈蝉眼神呆滞半响,看一眼地上的傻兔子,又看一眼李玉棠,最后在心里问,“究竟谁才是女主?”
系统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离谱的事,它搜索了半天资料,最后给出一个违背信念的说法,“李玉棠功德深厚,这辈子有大气运加身。”
真就离谱,一个黑科技的系统居然迷信。
沈蝉自己都魂穿了,自然不会过多纠结这事,她把篮子里的野菜都掏出来,两只兔子塞进去,上面再盖上一层荠菜,这才绕着田地走小路回家。
路上遇见不少人,大家伙看了一眼篮子,招呼一声,“叔夜媳妇挖野菜去了啊?”
沈蝉只要回应一句,“哎呦,婶子这么勤快啊。”她就能全身而退。
要是拎着两只兔子直接进村,这一时半会是别想回家了,大家伙看见肉就眼冒绿光,恨不得逮着她把兔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穷闹的,就算是现代科技那么发达,都有很多吃不上肉的人,更别说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一个月能吃一顿肉算是好日子了。
油也舍不得,用筷子沾一点抹抹锅底,就放水炒菜,还有穷苦人家没有铁锅,一顿两餐都吃水煮菜,天然的减肥食谱,把人养的跟苦瓜一样,竹子似的顶着一头干枯毛躁的头发。
这里的习惯都是早晚两餐,只有抢收的时候才会在中午补一顿,沈蝉跟李叔夜都不习惯,就慢慢的把这一个规矩改了。
早上吃饼或者粥,中午晚上吃正餐。
李秉昌几人还觉得古怪,等适应了两天后就体会到了好处,中午加顿饭,下午干活的时候肚子里有东西,力气足,不用再喝凉水顶饱。
不过家里的粮食也用的快,原本准备吃一个月的麦子米,已经快见底了。
李玉蓉管着厨房,难免急躁,家里的新粮还没下来,镇上卖的粮食价钱又高,花钱买多不划算啊!
娘又不肯吃杂粮饭,她想省都没法省。
她去后山边挑了两担泉水,正跟沈蝉撞个对脸。
原本还想问她敢不敢杀兔子的沈蝉默默的把话憋了下去,李玉蓉眼睛发亮的样子,估计杀人都敢。
原身记忆的李玉蓉胆子也大,敢徒手抓蛇杀蛇,更别说这些温顺无害的小动物,在她眼里都是一盘香喷喷的肉。
“娘,你从哪抓的?”
“捡的。”
这种鬼话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李玉蓉看着她平静的脸色没敢多问,等把一只瘦一点的兔子扒皮剁碎之后,蹲在李玉棠身边小声问道:“小妹,娘从哪里抓的兔子?”
纯正诚实的小姑娘回道:“娘捡的,兔子撞树上了。”
李玉蓉的声音拔高,“还有这好事呢?”
她往屋檐下的躺椅上看了一眼,见沈蝉没反应,这才开心的念叨,“这兔子还会撞树,难道就跟人一样吃饱了会犯傻。”
李玉蓉把地方问出来后,就欢天喜地的去收拾午食,她下午也去山里转转,多捡几只。
春天的兔子肥,还加了七八个土豆一起烧,炒出来两大盆摆在桌上,堆的跟山一样,李秉昌几人动嘴前也好奇的问了两句,听到兔子撞树这么离谱的事都啧啧称奇。
李秉元有点忧心,“娘,这种蠢兔子吃了不会变傻吧?”
他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脑子一定不聪明,沈蝉筷子伸的飞起,半个字都不想回,太耽误干饭了。
李秉元眼睁睁看着肉一层一层的变少,哪还顾的上想这个问题,赶忙夹了几筷子放自己碗里。
今天中午总共就做了一个烧兔子,别说剩菜,就是汤都被刮的干干净净。
这几天家里的伙食格外好,李秉元李秉煜两兄弟都不爱吃零嘴,就留着肚子等着开饭。
李秉昌蹲在院门口歇息,敏感的觉得家里好像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上回沈蝉突然从镇上买饼就已经够让人惊讶,后面又拿这么多钱买肉分给村里人笼络人心。
二两多银子全部给李玉蓉当嫁妆,做菜用这么多肉,还煮白米,一点都不像他娘以前的作风。
李秉昌的心沉了沉,他想起去年一个厉害的算命先生说他爹跟他娘今年有一劫,熬的过去就有高寿,熬不过去就是今年的事。
去年听觉得那人是个骗子,可现在想起却有一种心惊肉跳的害怕,爹娘不会,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