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夜的话,李秉昌听懂了,他要不是亲眼见过这种神奇离谱的事,也不会有胆子怀疑爹娘,期间是被两人糊弄了几回,但时间越久,心里那个念头就越是压不住。
李叔夜跟沈蝉在这个世界是个很好的爹娘,他们有眼光,有见识,有能力,有耐心,对李玉蓉几人虽然算不上温和,但绝没有亏待和偏心。
她们占据原身,对李家人来说是一份天大的机遇,但李秉昌还是想问一句,“我娘……”
“上回我跟你娘在后上的大坡上烧了点纸钱。”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李秉昌的眼睛一下子就酸了,他脸皮抽动,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在抖,牙关咬的紧,只要微微松动就会嚎啕大哭。
李叔夜欣赏原身的这个长子,他人品端正,沉稳大方,孝顺父母,爱护弟妹,要不是局限于家境,他会是一个很完美的继承人。
现在说开了也好,将来有什么事都能交付给这个长子去做,他不怕李秉昌翻脸,不仅仅是利益,还赌良心。
“多谢爹娘为我们兄弟几个操心。”
……
沈蝉听到李叔夜轻描淡写的话,握着茶杯的手就是一抖,她都想冲过去掐着李叔夜的脖子摇。
什么叫李秉昌知道她们的身份了!这事是能随便说出去吗?这又不是打游戏过家家,死了还能读档重来。
沈蝉哀嚎一声,真是大意失荆州!自己兢兢业业,诚诚恳恳,最后被猪队友给坑了!
她趴着桌子痛哭,“你个倒霉玩意!”
李叔夜无奈,“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原身记忆不齐全,还是最近才知道当初原身猝死的时候,李秉昌就在旁边。”
沈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努力搜索原身的记忆,发现原身确实是死的静悄悄才又重新吊起嗓子。
李叔夜堵不住自己的耳朵,只能堵住她的嘴。
沈蝉伸出手把嘴边的糕点拿下来,控诉连连,“我告诉你,我是天命加身之人,来这里注定做一番大事,要是被你给拖累,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叔夜听到她的豪言壮志,迟疑问,“什么大事?”
“当个大地主!”沈蝉把自己的梦想分享出来,“买上几千亩良田和上百个宅院店铺,躺着数钱。”
李叔夜:……是他高估沈蝉了。
系统充满鄙夷,“你是我们系统界最没出息的宿主。”
“放心,你是我们宿主界最垃圾的系统。”
“我可是优秀毕业员工,将来最有希望继承我老大位置的天才系统,要不是遇到了你,我早完美收工了。”
“哟,天才哥,本事不行还怪起你爹来了。”
系统暴跳如雷,“沈蝉你个狗,滚啊!”
沈蝉滚了,她滚到院子里躺尸,旁边小凳子上还放着一盘洗好的西红柿,李秉元蹲在她身边碎碎念个不停,“娘,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你跟爹的心血,一定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让你在县里横着走。再买个大宅子和几十个下人伺候你跟爹,还有大金镯子,大金簪,买最大最亮的,让大伯母羡慕死你……”
沈蝉终于知道唐僧为什么那么招人嫌了,她眉头紧锁,十分不耐烦道:“钱呢?”
李秉元一肚子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大串钱,恭敬的奉献上去,“娘,今天总共卖了六百三十五文,坐车进城和买油盐生粉花了两百文,这里是二百一十八文。”
沈蝉定下的规矩是交公一半,剩下的钱自己留着。
另外二百一十六文,要给李秉昌三十文的辛苦钱,还有李秉志帮忙削了很多竹签,也得分二十文,剩下的才是李秉元跟李玉蓉分。
尽管这样,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沈蝉的存款很快变成了十八两多。
蘑菇的生长季节一般是春季和秋季,前两天又陆陆续续下了几次小雨,李玉蓉在家没事就进山,准备好要卖的蘑菇,剩下的都放在外面晾干,留着冬天吃。
有钱挣就是有盼头,最近家里除了沈蝉,几乎都是天没亮就爬起身,李秉元跟李秉志挑着东西去路上等车。
县里的生意人可比镇上人聪明不少,李秉元才卖了一天,今天就多了很多炸蘑菇的摊子,味道价钱都差不多,分量看着还大一点,但没一个人凑过来跟李秉元抢生意的。
他们是穷又不是傻,这县里这么大,干嘛非得摆到师傅旁边,两人挤一块少挣不说,还容易结仇,他们只是想挣钱,又不是抢钱。
甚至有两个妇人挣了百多文,还特意买了些吃食找上门表示感激。
被迫当了师傅的李秉元既欣喜,又惆怅。
他娘早就说过市场不是一个人的,能挣钱的生意早晚会到处都是,不仅小摊小贩会掺一笔,就连饭馆酒楼也上了新菜,二三十文一盘的炸鲜蘑,爱吃的人还不少。
生意没有昨天那么热,卖了五百多文。
李秉元没有立即回家,带着李秉志转了好几条街来到一个书肆,店内都是些穿着长衫宽袍的读书人,腰间悬玉,他一个小孩穿着粗布衣裳刚进门,就被伙计盯上。
李秉元连个余光都没丢给他,眼神痴迷的看着满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