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家村里有名的富户,家里田地五十多亩,每年都要请人干活。上头三个姐姐,一个哥哥,虽然不是长子,但幺儿向来是爹娘的心头肉,私下的贴补少不了。谢家也说了,要是你能点头,聘钱至少五两银子!玉蓉丫头嫁过去保准是享清福的!”
家境在村里来说是不错,人口也简单,沈蝉闭着眼睛假寐,委婉的赶客。
媒婆也知道她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沈娘子,谢家的富贵十里八村也难寻几户,人家是真心稀罕玉蓉这个媳妇,娶回家是当亲闺女疼的。”
沈蝉嗤笑一声,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把那媒婆臊的脸颊通红,那谢家哪里说过这些话,他们自认家底厚,聘钱给的高,李玉蓉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嫁进去,压根不会想别人乐不乐意。
媒婆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为了那一笔丰厚的谢媒钱,还是把脸豁出去了,“这女娃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嫁汉吃饱饭,不就图个舒坦日子过吗?这闺女一嫁出去,不仅省了家里的一口饭,还有好大一笔聘钱呢,正巧娶个好媳妇进屋,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沈蝉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瞅她,慢吞吞的把上回赵媒婆提的条件摆出来,“我要想卖闺女,为啥不找个价高的?”
她不耐烦的起身,“那谢家二老偏心眼偏到太平洋去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闺女嫁进去不得给她们家当牛做马?还有那谢二,长的跟个小矮人一样,还没我家桌脚高,跟我闺女走在一块,当孙子都嫌人丑。”
媒婆睁着眼睛鬼扯,“谢二虽长的矮了些,但性子好,家里又有钱,能娶上你家玉蓉做媳妇那还不得捧到手心上啊?这女人嫁人不能看样貌,找个品行端正,性子好的,比什么都要紧。”
沈蝉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滚。”
李玉蓉等媒婆出了院门才从自己房里出来,她虽然已经扒在墙上偷听了全程,但还是忍不住去找沈蝉问。
沈蝉斜睨着她,“你想嫁过去?”
“不不不!”李玉蓉恨不得把手摇断来表明决心,“娘,我还想多孝顺你两年。”
古代女孩嫁的早,生孩子也早,传统中医受限于男女大防,女人生产时大出血或有其他问题只能靠祖宗保佑。
沈蝉自然是觉得二十岁以后嫁人最好,但朝廷法律规定女子十八岁之前必须出嫁,否则就强制婚配。
古代嫁人基本都是父母说的算,李玉蓉平时也不敢私下和外男接触,自然没法挑个互相喜欢的,但给她选个合心意的还是可以。
李玉蓉感觉到她的眼神怪怪的,生怕自己被打包出门,忍不住重复好几遍,“娘,我不想那么早嫁人。”
家里的日子过的这么舒坦,还有钱挣,她干嘛想不开嫁人去受婆婆的气。
沈蝉做了一个计划本,先是送李秉元兄弟两去念书,再是帮李秉昌说媳妇,最后才是找女婿。
天气闷的像蒸笼,沈蝉躺在摇椅上,头上的发丝被汗黏着,好看的眉头紧锁,睡的极不安稳。
左右两边帮忙扇风的李秉元和李玉蓉不断的换着手,隔一会叹一声气,好累啊!
中午最烈的那阵太阳过后,李秉昌光着膀子在井边喝水,清凉冰冷的水下肚,他才觉得周边的燥热退散了些。
年年都是如今,地里干活的人早习惯了,可沈蝉两眼乌黑青紫,好几晚没熟睡过。
李秉昌小声喊过李玉棠问,“娘中午吃了饭吗?”
李玉棠摇头,“没有,吃了冰在井里的胡瓜。”
李秉昌十分忧心,“也不晓得爹什么时候回来,再这样下去,娘不会把自己饿死吧。”
他对于沈蝉的感情是复杂的,知道她不是自己亲娘,但又总忍不住把她当娘来看。
二十五天,李叔夜还不见人影,沈蝉也有点急躁不安,她把系统翻来覆去看,都没能安抚住自己。
运势已经好几天都没抽了,沈蝉跑到李玉棠的房里把她摸一顿,这才回屋抽签。
上几回都没能摇出什么好东西,家里的鸡因此嗝屁了好几只,沈蝉怕有传染病,叫李玉蓉扔到后山上,一把火都烧了。
李玉蓉自然舍不得,要不是沈蝉盯的紧,她绝对阳奉阴违。
稍微好一点的运势就是在溪水里摸了一大桶河蟹,沈蝉觉得肉少,都叫李玉蓉煮面吃了。
竹签在竹筒里晃荡了好一会,最后掉出了一根上签,吉,财。
直觉告诉沈蝉,这应该是跟李叔夜有关,最可能的猜测就是他买到了不少硝石。
系统虽然只打打辅助,但上面有很多功能都十分有用,沈蝉从人脉里找到赵景清,上面显示关系六十。
李叔夜不仅没事,应该还跟赵景清把生意谈好了,不然关系不可能一下子涨这么高,至于过程如何,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沈蝉喜极而泣,有冰块的夏天,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李玉蓉起个大早,看到桌边的沈蝉差点一蹦三尺高,“娘……娘,你咋起这么早?”
“早上吃啥?”
“馒头和白粥。”
“有没有肉啊!做包子吃。”
沈蝉乐意吃东西,别说包子,就是人参也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