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沈蝉和李叔夜依旧过着慢节奏的生活。
可喜可贺的一点,沈蝉的手艺明显变好,至少菜不会烧糊了。
李玉棠的脑子也越来越灵光,下五子棋的时候就把李叔夜赶走,不准他作弊出招。
沈蝉蹲在院子里刷碗,觉得自己真是命苦,“要是玉蓉在就好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想起几个便宜闺女儿子。
沈蝉仰面观屋顶,“别说啊,这么久不见,还怪想的。”
李叔夜问道:“想谁?”
“炸鸡、烧烤、羊肉饭。”
李叔夜“哼”笑一声,继续教她画画。
李玉棠圆溜溜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心里可怜哥哥姐姐,还是小孩子好,能跟在爹娘身边,不会被忘记,她要慢点长大,天天跟爹娘出来玩。
门外传来短促的敲门声。
家里的客人很少,常来的就是齐楚年和他婢女,有时候还会有一个素衣宽袖的读书人过来,姓乔,岐山学堂的山长,齐楚年的先生。
也是来找李叔夜下棋的,有时还会过来的喝茶,李叔夜珍爱的白山云雾都快见底了。
但午时刚过一会正是学堂上课的时间,齐楚年和乔先生不会过来,莹窗觉得自己的身份低微,也不会私自过来打扰。
李玉棠从蒲团上爬起身开门。
周行对小姑娘笑了一下,没有贸然进院,提声问道:“老爷夫人今日可有时间?”
沈蝉伸个懒腰,“终于来了。”
周行在前面带路,十五分钟的距离,有几间破败民房,许久没有人居住,但地方够大。
“虽然屋子破但价钱低,八十两就能全部买下。”
六个院子加起来虽然有一亩地多地,但屋子太过破旧,肯定是要推倒重建的,这一笔花费才是大头,周行一直小心的观察两人的反应。
见沈蝉皱眉,他就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又有的磨了,“夫人别看屋子破,但比城里的铺子好多了,这要不是地方偏,一个院子五十两都买不下。屋主也是急着要钱,才会这么便宜卖出去。不远处还有几十亩中等田,夫人要是一并买下,价钱还有的商量。”
“虽说屋子简陋了些,但拾掇拾掇也能住人,旁边又没有街坊四邻,依山傍水,清净自在。”
沈蝉和李叔夜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周行一时分不出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李叔夜清咳一声,“田地什么价?”
“五两银子一亩,都是连成片的好田,就在附近,一共四十三亩,老爷要是诚心,二百两银子也使得。”
田地不好买,基本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这边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托人打理也做得,沈蝉挑眉,“房子有没有便宜?”
“夫人,方才田地已经做了大削价。这房子确实没办法,东家就等着这笔钱急用,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便宜。夫人若是点头,立契过户的事不用您操心,我去衙门办理妥当。”
沈蝉和李叔夜看了几亩田地,泥土肥沃松软,她指向左前方,“那池塘是谁的?”
周行揣测着她心里的想法,“也是我们东家的,前几年种的是藕,后面疏于打理,才逐渐荒废。”
沈蝉龇着牙,臭不要脸道:“当赠品怎么样?同意就交钱。”
周行做不了主,“这事我得去问东家。”
这大单子要是成了,他在中间至少有十几两的辛苦钱,周行越想心里越火热,那块以前是个大村子,后来发家都带着家财投奔外府的本家去了。
一半被贺家买下,另一半在褚家手上,可惜后辈无能,只会吃喝嫖赌,如今为了还赌债,只能卖地卖房。
越急就越容易压价,周行不急着去找褚家人,先让他们急会再说,反正买家那边又不急,他从中谈的价越低,自己的挣头也就越大。
沈蝉和李叔夜自然知道他们还有底价,但谁都是要挣钱的,人家忙前忙后,总要拿点好处。
凭本事吃饭,挣再多也是人家该的。
“家里才十几亩地,这边四十三亩,”沈蝉脑子的乘法口诀疯狂转动,“要是都种稻米,上等田一亩地收六石左右,中等田四石左右,这还是在精心照料,地肥的情况下。要是我们租给别人种,五五分,缴了粮税就还有……”
“一百五十石左右,我们分七十五石,一石六十斤,衙门收粮三文钱一斤,那就是……”
沈蝉没有纸笔一时算不出来七十五乘六十等于多少。
李叔夜提醒道:“四千五。”
“四千五百斤全卖出去……”
“十三两多。”
沈蝉面色有些严肃,“但这只是理想状况下,年头不好,减产几成还是小事,颗粒无收都有可能。”
她嘀咕了好几声,“怎么感觉血亏。”
不用怀疑,就是血亏。
虽然收完稻米还可以种豆子,但黄豆价钱低,基本都是一文钱一斤,收成在两石左右。
这么一算一年还没有二十两,究竟啥时候才可以回本啊!
麦子的收成更低,一亩地能有三石就算好事了。
现代有杂交水稻,还有各种农肥,收成能有六百多公斤一亩,麦子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