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书过户那边交给周则去办,田地规划和房屋设计也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书肆那边的稿子暂时也不用着急。
房子又续租了几个月,到时明年收拾田地院子刚好过来住。
沈蝉发现自己没事做了。
她在系统摇的运势有两次中签和一次下签,这边安然无恙,不知道李玉蓉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
李玉棠在收拾自己的玩具时,突然想起了李秉元,她哒哒哒的跑出门,蹲在沈蝉旁边眼巴巴的问,“娘,我们什么时候再出门玩啊?”
沈蝉眉间都有倦意,“过两天就回家了,躺会吧。”
她和李叔夜趁着这几天去了不少地方,几乎把府城都逛遍了,像游船、投壶、看戏、骑马、射箭、寺庙都去体验了一下。
好玩是好玩,但都是体力活,老年人真禁不住这么折腾。
李玉棠也有点累,但她满血复活的快,只睡一晚上,又在家里活蹦乱跳,“娘,三哥他们在家会想我们。”
沈蝉不太信,她和李叔夜不在家,李秉元开心还不及。
“娘,我们明天再出去买点东西吧,我想给大姐和大哥他们买礼物。”
“别花光了,我们回去的时候打扑克。”
李玉棠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真的不想打扑克,输钱一点都不开心。
大人挣钱,她在家听话自然得到了不少的奖励,沈蝉和李叔夜手松,身上有什么零钱就往李玉棠这边扔,她昨天数了一下,已经有八两多了,都可以换四个小银子。
“怎么,不乐意?怕输啊?”
李玉棠闷闷不乐,“不怕输,钱都可以给娘,但打牌是不好的,就跟赌钱一样,是害人的东西。”
沈蝉也没有牌瘾,只是路上无聊,不找点事干人都要疯了,李玉棠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她心里是开心的,“那就不打扑克,我们玩三国杀和大富翁。”
李玉棠举双手双脚赞同。
屋内堆了不少东西,有鲜梨,梨圈,梨子酒,都是隋岭府特产,还有书肆送的一些笔墨纸砚刚好拿过去给李秉昌他们用。
沈蝉靠坐在床头画画,“我说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答应给姚逐云的卡牌没做。”
不只沈蝉忘了,李叔夜也忘了,安逸的生活容易使人堕落,他从家里带来的两块玉石现在还没有雕出来。
沈蝉虽然爱偷懒,但认真起来做事效率极高,照第一幅手牌画,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估计冲刺两晚差不多了。
李玉棠躺在两人中间,第一次有点失眠,“娘,我们后天就走吗?”
“嗯,后天就走。”
“那碗要一起带回去吗?”
“你明年不来了?”
李玉棠霎时笑眯了眼,“娘,我们明年还过来玩啊?”
她从被窝里钻到沈蝉的怀里,“带大姐也出来玩。”
沈蝉只微微一想,就知道她心里的小念头,李秉昌几人都要去上学,家里只有李玉蓉一个人。
这孩子,确实至善至纯。
沈蝉和李叔夜花钱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大把的银子撒出去,要是一般的小孩心性肯定有变化。
但李玉棠初心依旧,心智不移是好事,说明日后不管李家再怎么富贵,她都不会得势猖狂。
沈蝉第二天还是圆了她的小心愿,去集市上逛了逛,吃完羊肉面片又买了两串糖葫芦拿在手上啃。
一路看过去,买了一些小泥人和彩绘娃娃,还有折扇,手绢,荷包,杂七杂八零零碎碎,就跟逛两元店一样,只花了三两多钱。
沈蝉察觉到自己被拉着的一只手摇的很欢快,她笑问道:“开心了?”
“嗯,开心!我答应了三哥要给他买小礼物,不能说话不算数。娘,出门也不是那么好玩,我想大姐了,她也一定会想我的。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和小哥,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沈蝉给她出了个致命题,“那你觉得爹最好还是娘最好?”
李玉棠脱口而出,“娘最好。”
李叔夜那一瞬间紧张到手心泛汗的心安稳落地。
……
初雪刚至,冬雾弥漫。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对于穷人家来说就不是什么好日子,那破屋漏风又漏雪,半夜冷的在床上打颤,能熬过去还好,熬不过去就悄无声息的死在梦里。
子孙有良心的还会掏几个钱办一场风光的身后事,要是没良心的,就是薄棺一装,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算回事。
秀水村穷人少,就算有那么一两户也不至于连个屋子都修不起,众人深知柴火、棉被、棉衣是扛过这场寒冬的关键。
十一月农闲的时候,山上的干货干柴被捡的十分干净。
李玉蓉虽然想跟大家伙一起上山捡山货,但实在空不出手,就花五百文从村里买了一屋子的柴火,又想到沈蝉前段时间生了病,便又花几两银子从县里买了六百斤炭,到时冬天就不用烧的家里到处是烟。
炸串店又上了新品麻辣烫,生意比夏天还要好,李玉蓉和大哥商量过后,就从村里请了两个婶子帮忙洗菜切菜。
她自己省了好大一口气,可以专心请人打络子和做布娃娃,准备新店铺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