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毛色亮的三十两,另外两张二十五两。”妇人又指了指一边的鼠皮,有银鼠和灰鼠,颜色不同,价钱也有差别,“鼠皮价钱便宜,银鼠皮大的只要五两银子一张,小的三两银子。”
银鼠是一种小型的鼬科动物,叫伶鼬,冬天的时候全身雪白,颜色好看,又没有白狐皮贵,是很多普通人家用的起的东西,
灰鼠就是灰松鼠的皮毛,价钱更便宜,一块只要几百文,做褥子做披风都挺不错。
金猎户媳妇在旁边并没有讲话,看来是默认妇人的话。
从年纪上可以看出她应该是家里长媳,圆脸上的五官十分大气,是长辈喜欢的类型。
李玉蓉原本是想买些兔子皮做护手,如今瞧到大张的狐皮和银鼠皮,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
眼神炙热,沈蝉不可能发现不了,“你喜欢就买。”
她补充道:“没钱我可以借给你。”
原本被沈蝉感动到的金家众人齐齐沉默。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没出嫁的小姑娘从哪里挣钱,别说几百文,就是几十文都不一定能有。
李玉蓉却被她这一句话激起了购物欲,不仅买了十张兔皮,还买了三张银鼠皮和六张灰鼠皮,总共十六两三钱,金家主动抹了零头。
李玉棠也要跟着凑热闹,“娘,我也要买。”
沈蝉大方道:“挑吧。”
小姑娘扒着箱子翻出一张银鼠皮,并递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钱,她心里的想法很简单,大姐买东西自己拿钱,她买东西当然也要自己拿钱。
妇人一时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这都够普通人家两年的花销了,“李娘子,这……”
沈蝉弯起眼睛点了点头。
妇人心里咂舌的接过银钱,心想自家婆婆的打算怕是不成了,李玉蓉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如今就连李家一个小孩子出手都这么阔绰,那家底还不知道多厚,自家虽然也挣钱,但到底不是个安稳营生。
丈夫公公要是在山上出了事,家底都要赔出去。
金猎户媳妇也叹了口气,看来自家儿子没这个缘分啊!
整张的白狐披皮虽然在村里穿太过招眼,但去城里就不用顾忌什么,沈蝉把三张都买了,又挑了五张狼皮,准备到时放在软榻上当褥子,再做了几个坐垫。
银鼠皮和灰鼠皮更是一次性包圆,古代的日子本来就苦,没必要苦了自己,毕竟照李家现在的势头下去,将来少说也是一个小地主,对的住原身了。
兔子皮也买了二十张,做围脖、袱子、帽子都能用的上。
圆脸妇人打算盘的手都有点抖,她眼神飘忽,半晌才艰难道:“一共一百零八两。”
不是没见过有钱人,但没在村里见过这么有钱的人,惊吓过大,一时有点不适应。
金猎户媳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年纪大,比儿媳要稳的住,“李娘子出手爽快,拿一百两就成,那八两便当折价,拉个回头客。”
沈蝉把钱给了,又麻烦金家人帮忙把东西搬上车,这才拍了拍李玉棠。
小姑娘跑到房门口,轻轻敲了几下,表示礼貌,“爹,大哥,回家了。”
屋内传来起身告辞的动静。
李玉棠刚想扭头奔向沈蝉,就被金苗苗喊住,小孩头发乱糟糟的,抿着嘴问,“你三哥什么时候放假?”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李玉棠自然跟在哥哥身后认识不少人,她真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假。”
金苗苗神情失落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他都不出门玩了吗?”
“三哥读书很忙。”
李秉元是家里最累的那个,他想追上弟弟,就得多付出好几倍的努力,别说出门玩了,就算吃饭都拿着书,美名其曰勤能补拙。
金苗苗犹豫问道:“读书很累吗?”
“读书可累了。”李玉棠话语里满是同情,“夏天热,冬天冷,还不能到处玩。”
屋内走出了几个大人,李玉棠被李秉昌牵走了。
金苗苗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兽,十分可怜。
金猎户捏着孙子的肩,“苗苗,来给爷爷剥花生。”
小孩进屋前又往远处看了一眼,牛车走的慢,好半天才出众人视线。
买了这么一大堆皮子进屋,家里是彻底塞不下了。
沈蝉看着自己房里的大箱子,觉得像住在库房一样,“还是得早点搬家。”
虽然村里比较清静,但蛇虫也多,天气热的时候还是住在城里好。
明天就是沈父的生日,沈蝉在府城的时候照着记忆买了一套成衣,刺绣样式不是特别贵重,但料子好,穿在身上十分舒适。
又备了十两银子,还有吃食鲜果一大堆。
李秉元一回家就缠着李玉棠下五子棋,输多赢少,但从落棋的速度上来说,李秉元越来越厉害,李玉棠想仗着熟练度欺负人有点难了。
“不玩了不玩了。”李玉棠刚想开溜,就被李秉元摁住。
“再玩两把。”他笑的十分畅快,终于大仇得报了,要知道昨天可是一把都没赢过。
李玉棠苦着脸,“肚子饿了,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