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涨工资,员工干活的积极性大大增加,如今已经从询问沈蝉吃什么进化到给沈蝉背菜谱,她直接点菜。
沈蝉悄悄问李叔夜,“这种段位的阿姨,在你们富人圈什么价位。”
李叔夜想了想,“我家有个阿姨,他儿子是我秘书。”
沈蝉“豁”了一声,“子凭母贵。”
李叔夜头又开始痛,“这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差不多,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对不对,是走后门。”沈蝉对保姆这个职业很感兴趣,“工资多少?”
“三十万一年。”
除了这些基本工资,还有购物卡,礼品。
沈蝉的目光直勾勾投向灶房,“我现在学做饭还来的及吗?”
“你不合适。”
“为什么?我很有服务精神。”
李叔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脑子不行,只得委婉说,“你有更好的前程。”
沈蝉得意挑眉,“有眼光,我奶奶给我找算命的看过了,当老板的命,你看,这不就灵了吗?”
李叔夜起身,邀请道:“沈总,巡查一下你的产业吧。”
沈蝉意气风发,“叫地主老爷。”
四十多亩在古代远远算不上地主,但足够殷实。
远山坳鸟不拉死,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抢水,一条水渠就可以浇透四十多亩地,更遑论山上还有一条泉水,四个干活的长工,都是穿着短打,要不是天气冷,裤腿和袖子都会撸上去。
旁边的几座老旧屋子全部推了,泥瓦匠请的多,十多天时间已经起了两个屋子,再过一个月,长工就能入住,至于旁边的大房子时间就花的久,按照现在的进度,还要两个多月。
瓦工头子跟主家解释,“下了两场雨,耽误了些时间,不然屋子都快建成了。”
沈蝉看着没有混凝土的石头屋,有点担心睡着睡着屋子就塌了,“要不要再多加两根柱子?”
立柱都是半人粗的大木头,在瓦工头子看来已经很奢侈了,他们村里人,哪舍得用这么大的木头,“东家放心,这屋子绝对结实。”
里面有五六个工人在干活,沈蝉看着他们把石头和泥巴和在一起,应该还加了别的东西,十分有粘性。
瓦工头子生怕她觉得进度慢,又在旁边解释,“有些石块得砸一下,花的时间就多,剩下的这几间屋,十天时间差不多了。”
沈蝉和颜悦色,“我虽然急,但不喜欢敷衍。”
“东家放心。”瓦工头子心一紧,瞅了瞅一旁的李叔夜,心想这主家也是怪,男人不出面说话,全是女人做主。
看完了工程进度,接着就是去巡田,半亩大的小水塘,已经活了起来,还没种藕,水底只有一些小杂鱼流动。
旁边就是地主家的农田,四个长工,正赶着牛干活,一个牵牛,一个扶犁,隔一会儿换一下,人轻松,活做的也快。
方二是城外犁洼村的人,他家兄弟六个,最后只活了他这一个,娘受不住丧子之痛,早早的就去了。
老爹一个人拉扯他和妹妹十几年,眼看着儿女大了,日积月累落的病突然发作,治了两个月,钱花完了,人没留住。
穷人家病不起,几包药就掏空家底。
方二十四岁就跟着亲戚进城干活,扛包、建房子、干农活,他样样都做过。
小伙子干活舍得费力气,但家里实在穷,又掏不出聘钱。
还是十八岁那年,亲戚给他说了一个跛脚媳妇,虽然腿脚不利索,但人长的不孬,洗衣做饭样样都好,今年生了个孩子,家里的钱就有点不够用,方二到处打听,刚好撞上了李家招长工。
主家大方,不压工价,伙食也好,就是外地人,听不懂土话,大家伙只能磕磕绊绊说着蹩脚的官话。
还爱管种地,说是有好多地方的水稻,得分开种,方便以后选种。
方二没听懂,只晓得闷声干活。
别家的地都是年前耕地下肥,养一个冬天地肥就够了,不过从别人手上买回来,地肥差了一点,现在养地也来不及了,只能等以后追肥,看看能不能养起来。
好在水稻种的晚,还在育秧,沈蝉趁此功夫去买了一批菜籽渣,到时撒在地里。
除了三十多亩稻田,还留了几亩地种棉花,小农思想,沈蝉总觉得自家弹的棉花暖和。
菜地瓜田留了两亩,可以种甜瓜和寒瓜,到时都交给长工一块打理。
沈蝉停下脚步,“地都犁完了吗?”
方二觉得声音耳熟,抬头见沈蝉和李叔夜,忙道:“差不多了。”
田埂上都是小草,在脚边蹭来蹭去,沈蝉抬高鞋子,把草踩在地下,才觉得舒服了,“方二,这边有人种蜀黍吗?”
“前些年还有人种,这几年水利多了,大家伙就不爱种蜀黍。”官话说的最好的就是方二,虽然还是带着浓重口音,但好歹能听懂,“有不少地主家种胡麻,说是糕点铺子里要,也能炸油吃,南方那边的有钱老爷就喜欢麻油香味。”
“收成好吗?”
方二没种过,也不知道收成好不好,不过地主老爷家种,那肯定是能挣钱的,“东家可以种一亩地试试。”
沈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