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二想说,这事他们夫妻两不知情,也没存这个心,他只有一个儿子,怎么会想着过继。
只是好多话在许来有面前都显的苍白无力,他蹲靠在一边,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闺女和神情颓然的弟弟,只觉得今年的倒春寒这么厉害。
家肯定是要分的,但怎么分是个问题。
长子要赡养父母,一般都是占大头,许老大说他拿四成,剩下的几个弟弟均分。
确实是厚道,换成别家,长子占七成的都有。
李妙垂下眼,许来有看着大哥,“我们家大福差点被害死,三哥得给我个说法。”
四蛋在院子里被许来有狠踹了一脚,这会儿还抱着肚子,许老三阴冷的目光紧锁着他,“这种畜生,打死算了。”
李妙和许来有都没说话,如果是前几天,许老三带着孩子上门请罪,许来有的心也不至于冷成这样。
“大哥这个当爹的要打要杀都是你们的家事,咱们兄弟一场,你不念手足,我也不必顾血亲。今天分家,出了这个门,我们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徐老太捶着大腿哭,说祖宗不开眼,怎么出这样的事,她喊着,“幺儿,你们是亲兄弟啊!”
“娘,你咋这么心狠啊,大福是你亲孙子啊!”
就算是疼了他这么多年的亲娘,许来有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不明白哥哥和亲娘怎么心肠那么毒,杀人都帮忙瞒着,要是他们没发现,下回再出现这样的事怎么办。
“幺儿,大福命贵,不会有事。四蛋年纪小,啥事不懂,他能存什么坏心?孩子调皮,跟你哥哥没关系啊。”
许老有冷漠的“哦”了一声,“娘总说最疼我,怎么就不知道也疼疼大福呢,他才几个月大。”
许老太拍着胸口哭,“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么不疼啊……”
许老大面色一动,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任何话都不对,他单手握拳在桌子上捶了几下,无奈叹息。
李妙听的火大,冷笑道:“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疼。”
许老太仇视着李妙,觉得是她带坏了自己的幺儿,才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你个破家媳妇,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搅合散了。”
李妙气极反笑,“你再骂大点声,让村里人来听听,你这个当奶奶的是什么蛇蝎心肠。”
许老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老大听的直皱眉,“老四,娘再不对,也生你养你,父母恩重,就为了这点小事,你连亲娘都不要了,你还是人吗?。”
李妙嘲讽道:“大哥就别当好人了,你们许家的丑事是我帮忙瞒着的,我要是不开心,咱们就都别过日子了。我反正不怕,到时闹开了,我回娘家就是了,倒是你们家,日后在村里怎么抬头走路?”
许老大勃然大怒,“我们许家的事,还轮不到你讲话。老四你说!七岁的孩子懂什么?打一顿日后好好教就是了,就为了这么个事,连亲娘哥哥都不要了。”
李妙朝他“呸”了一声,“你也算是个男人,你儿子被人害了,你大方不追究,你真孝顺。你们许家好‘门风教养’,我是开眼了。”
她起身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你们兄弟几个一条心,杀人放火都是对的,我说不过。说不过就不说,等我哥嫂过来,咱们去请族长说,看看谁对谁错。”
许老大媳妇忙拉住她,安抚道:“你大哥糊涂,他嘴巴笨不会说话,你别计较。不是要分家吗?今晚先说定,明天就去请族长。”
许老大姓许,他媳妇可不姓许,自然是先保全自己的利益,而且四蛋这么小的年纪就会杀人,到时再发疯,害她孙子怎么办。
谁不怕啊。
当天晚上定好分家的东西,次日一早找到族长写文书,大到田地银钱,小到锅碗瓢盆,都分的一干二净,其中还有给老人的孝敬。
每房一年两斗米,两百文钱,两块布。
许家田少,总共就八亩地,好在果林多,有个三十多亩。
家里的银钱六十多两,分到几房手里,也才十几两,建个大房子都建不起,李妙把家里分的两间房卖给大房,得了四两。
又跟村里人换了一块荒地,离许家老屋远远的。
许来有去山上地里忙活,李妙在家看孩子,一步都不敢离开,就算有事,也只敢把孩子给村里玩的好妇人抱一会儿,没让许老太帮忙。
事都已经解决了,她就没有跟侄子讲。
李玉蓉气的身子发颤,“小姑,你今天就搬过去,明天我跟大哥来一趟,没这么欺负人的。”
李妙心头发暖,“没事,如今好坏都已经过去了,我好好过我的日子,不搭理他们。”
李玉蓉从村里租了个车,带了几身衣裳和李妙母子两回村,安置好后,两人又紧赶慢赶的进城。
李秉元几个小的还好,他们记事的时候,李妙已经嫁人了,但李玉蓉和李秉昌可算的上是李妙带大的,情分自然不同。
李玉蓉拿着笔歪歪扭扭的写信,遇到不会的字,还要问李秉昌或者徐幼云,都不会,就用别的字代替。
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信送到镖局。
李秉昌驾车去许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