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当初跟梨娘聊了几句,隋岭府年后就到处都有卖眼影的,还格外畅销,要不是穿着打扮不同,沈蝉还真以为是在唐朝。
这种胆魄眼界,她不成功谁成功。
只不过技术差了点,里面或多或少掺和了一些矿物,有些用多了还有毒。
李玉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娘说不好,她也就觉得不好,还跟小姐妹提了几嘴,“我娘说妆粉要买米粉做的,铅粉虽然白,但用多了也对身体不好。”
李桑是个朴实无华的姑娘,一听不好,自然也就不稀罕白扑扑的小脸蛋了,她拉着小姐妹的手紧张不已,“我娘说江家人少,我过去只要好好过日子,公婆绝对没有什么话说。”
隐约听到炮仗声,她心口重重跳了两下,“可我还是好害怕。”
李玉蓉回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就把自己大嫂刚进门的时候说了说,但两家情况是不同的,李玉蓉总结道:“你过去多问问,清楚婆家人的性子了,日后也好相与。”
桑姐儿在胸口处轻拍两下,缓慢又坚定的嗯了一声。
李桑娘在门口抹了眼泪,偷偷擦干了喊闺女出门。
红盖头挡住了前方的路,但左边是娘,右边是堂姐堂妹,出门的时候有人提醒,“过门槛了。”
桑姐儿心突然就定了下来,她任由泪水淌过脸,心里不自觉的想,要是用米粉糊脸,这一会儿全花了。
江家靠河,鱼虾吃的就多,席面上带着鸡蛋六个荤菜,在村里算顶不错的了。
只是众人前不久刚吃过沈蝉家的酒席,再吃江家的,心里就难免有比较,不过也没傻到当着主家的面说不好,但背后嘀咕两句是肯定的。
有说,江家屋子一点都不敞亮,院子还小,这嫁过去能过啥好日子。
又说席面抠抠嗖嗖都是鱼虾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李桑娘听到了,气的不轻,心想那肉喂狗肚子里去了。
她故意端着菜拉着儿媳坐在院子里择,说一句声调拔高一下,生怕别人听不到,“咱们村里席面做的最漂亮的还是你叔夜婶子家,听说几百文钱一桌,桑姐婆家差了点,一桌一百来文钱,但换成我可舍不得,几十文钱一桌够体面了,总比那十几文钱一桌的好。”
李桑儿媳是个闷性子,做事行,但说话三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任凭婆婆怎么跟她使眼色,她都憋不出话来。
打架骂人最气这种没眼色的,李桑娘气的脸色发青,起身找村里老姐妹说话去了。
王桃花家里两个儿媳都在外面挣钱,家里老伴和儿子上山也能找到不少东西,钱匣子越堆越满,她身上的肉也越来越多。
“你家天天吃肉得花多少钱啊?”
王桃花一只手抱着孙子,一只手剔牙,“就沾点肉味,天天吃谁吃的起啊。”
“那也费钱,一个月得花好几百文吧。”
王桃花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要不了这么多钱,一块肉才十多文,能吃两天。”
猪肉确实没花什么钱,但羊肉经常买,家里男人都是上山干活的,得吃好身子骨才壮实。
众人自然不信,还在朝她打听,“你儿媳去城里挣了不少钱吧?”
“挣了不少也花了不少。”家里的钱越来越多,王桃花心里也有了危机感,不敢到处炫耀,只含糊了几句,问道:“你家今年不也挣了不少吗?天天好几筐菜送进城。”
六子媳妇脸上带笑,“是挣了点,秉昌小子说他们店里还要买鸡,这不,家里抱了二十多只春雏。”
李秉昌说店子里一天要十来多只鸡,但大家伙也不敢多养,怕生了病,全死了。
这样正好,村里每户人养一点,谁都能挣到钱。
不止鸡,菜和鸡蛋也有地方卖,李玉蓉店里每天都要。
还有干菜腌菜,一家是做不出来的,谁要有空做,只要干净味道好,李玉蓉都按市价买了,大家伙也不用费时间再去镇上。
村里人得了好,也做不出放下碗骂娘的事,自然领那边的情。
六子媳妇心里想道,这才多久,村里人都不爱说李叔夜家的坏话了,就连沈蝉走在路上都有人热情招呼。
李妙住哥嫂家也没人说闲话,村里人虽然不清楚内情,但凑在一块,都骂许家不厚道。
……
李玉蓉早上坐店铺伙计的车一起下乡,一身绿色短裙,清新靓丽。
她撸起袖子,挑了几样菜看了看,见没有蔫头巴脑的就让伙计去过秤,她在旁边记账给钱,十分有气势。
村里大娘热切的问,“玉蓉,我家里还有咸鸭蛋,你要不?”
李玉蓉一心二用,边数钱边问,“有多少?”
“二三十个。”大娘惴惴不安,生怕东西多了李玉蓉不要,“蓉丫头,你去我家尝尝,香的很。”
李玉蓉点头,等东西全部搬上车后,她吩咐伙计,“前面两筐菜送到炸串店,叫袁账房点数。”
族长媳妇见她吩咐的仔细,这才发现今天的伙计脸生,难怪李玉蓉亲自过来了。
“前头那小子呢?今天怎么没来。”
李玉蓉笑道:“拜了师傅去学灶上活计了。”
虽然现在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