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事耽搁,午时才到沈家。
沈家早有准备,菜都是备好的,看到人进屋就烧火做饭。
沈母瞧着可怜兮兮的李玉棠,搂她到怀里,“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是红的?”
李玉棠伸手给姥姥看,白白胖胖的小手红成一片。
沈母越发心疼,“哎呀,这手怎么打成这样?”
李玉棠眼睛心虚的转了一圈。
沈蝉简单几句把前因后果讲了。
沈母握着外孙女的手,虽然心疼,但也觉得打的对,还说下回千万别这样了,蛇可不是好玩的,就是大人碰上了都要小心呢。
今天沈家人多,除了沈蝉还有盼夏两口子,不仅带着闺女,还抱着儿子过来了。
沈蝉抱着孩子逗了两下,套用万能公式夸娃长的好。
只是孩子认生,几句话的功夫就哭闹不止。
沈盼夏赶紧抱过来哄,笑着说,“胆子小,有点怕生。”
并不像上回一样亲切爽朗,反而带着一股深深的疲惫和冷漠。
沈蝉心里感慨,带孩子不容易啊,想着要是徐幼云怀孕了,就买两个下人,免得折磨自己。
七个月的孩子,还是有点重量的,成天抱在手上,不累才怪。
至于沈盼夏性情的转变,她也没多问。
人最忌讳多管闲事,她一个当姑姑的,做好面上就行了。
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有她亲娘老子操心,到时解决不了,求上门来再说。
菜都是提前备好的,做饭也快,半个时辰左右,就摆了菜。
男女两桌,沈盼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往嘴里扒饭,尽管这样,也只吃了几口就起身抱着孩子哄。
连氏放下碗筷,“我抱着,你先去吃饭。”
沈盼夏知道娘心疼她,忙端起碗扒了两碗饭,就急急忙忙把哭闹不已的孩子接过来。
刘氏笑说,“这孩子爱热闹。”
闺女已经抱着外孙出门了,连氏叹气,“这孩子磨人,除了她娘,平日谁也不要,吃饭洗澡都要抱着。好在淑言懂事,平日里帮把手。”
刘氏筷子停住了,有心想多问两句,但碍于何良辉在一边,就继续低头吃饭。
桌上的大荤都没什么人动,平时吃多了,今天也不觉得稀罕。
倒是沈父爱吃肥肉,就着酒吃。
问女婿店里的生意如何。
李叔夜吃饭不讲话,但丈人问了,他也就放下筷子,说一切都好。
沈父红光满面,好就行,如今家里的生意也好。
木匠坊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有些小户人家都爱上门定木具,一年多了不说,几百两是有的。
两个大孙子也已经娶妻生子,孙女也嫁人了,现在只有两个小孙子要操心。
承立年纪还小,暂时不用管。
倒是庭小子今年十五了,已经在寻摸姑娘。
家里如今有钱,自然是人丁越兴旺越好。
李叔夜不太赞同老丈人的美好期盼,家里正是往上走的时候,自然是晚几年好,家业越大,相看的门第就越高,“庭小子才刚成年,也不用太过着急,如今正是立业的时候。”
沈庭从饭碗里抬起头,赞同他姑父的话,“爷爷,我不急。”
一个人多自在啊,钱想花就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像他哥,去外面喝个酒还得偷偷摸摸的。
沈父抿了口酒,“碰到合适的就定下。”
言罢,又忍不住说,“也不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就教的好,只要家里不差,教养好,庭小子看上了,就是好事。”
沈父和沈母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不然当年逃灾时也护不住这么一大家子人。
沈蝉吃完饭和沈母去外面溜达一圈回来,就被二嫂拉到灶房。
“前些日子忙着没空,难得见一面,可得好好说说话。”
碗都堆在一起还没洗,连氏正揉面准备炸果子吃。
刘氏拉着沈蝉坐在小马扎上,“大嫂,盼夏看着瘦了点啊。”
何止是瘦了点啊。
坐月子的时候,连氏隔三岔五就叫儿子送鸡送鱼给闺女补身体,大人养的壮实,奶水也足,孩子也养的白白胖胖的。
今天见面,那孩子脸上都没什么肉。
连氏一脸愁,“何家人多,还有个读书人,平日吃的节俭,不是粥就是杂粮饭。油水也少,盼夏连口肉都讨不到,在家吃个鸡蛋都得偷偷摸摸的。大人不吃好,娃就更没得吃了,平时都是厚着脸皮求村里嫂子帮忙奶一口。”
不用想就知道何家有龌龊,刘氏脸上露出嫌弃之色,“以前打听的时候说的样样都好,如今才几年,啥事都做的出来。”
沈蝉知道的内情少,就坐在一旁专心听嫂子讲。
沈家以前的家境也算不上顶好,只是嫁妆体面,大件小件,一应俱全。
说亲的时候就看上了何家,连氏虽然觉得何家人多,但从媒婆嘴里听说那何良辉是个读书人,性子好,家境也不错,七十多亩地,算大户了。
后面相看的时候还考察过何良辉,见他谈吐模样都不错,加之沈盼夏自己也同意,就定下了这事。
头年刚进门的时候还好,沈盼夏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