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不想闹事,但听了这话终究是有些不愉快的,于是她便冷着脸自己走过去看了看。
但当她正想摸一摸布的质量时,那年轻的售货员却大声的囔囔了起来:“你个土包子!买得起吗你?也不看看你那穷酸样,摸什么摸,不买就赶紧滚。”她最讨厌这样的狐狸精了。
她可不想把布卖给这个狐媚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她这出来肆意嚯嚯的钱是哪来的,说不定是陪男人睡的脏钱呢。
这么想着,那年轻售货员看向江晚晚的神色越发的不屑一顾了,她可是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得很呢,哪是这种脏货可以比的。
长的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破鞋一个。
“怎么了。”这时一个模样干练的中年女人闻声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刚理完货出来。
年轻售货员闻声,心猛地一跳,她怕被告状,因而她恶人先告状道:“这人看着就不像能买得起布的人,但是她一直乱摸。”
“我就讲了她两句。”售货员边说着,心里还有点忐忑,似乎是有些心虚。
经理闻声看向了门口那个处变不惊的女人,这样的容貌气质,买不起布?
她一看就知道是自己手底下的售货员在动小心思。
于是她没有选择听信年轻售货员的一面之词,反而态度柔和的问了问站在布匹位置的漂亮女人:“是有什么问题吗?”
江晚晚闻言,语气淡然道:“刚才只
是想摸一摸布的质量。”
经理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最近老顾客越来越少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了:“大妹子,你是给家里人买布的吧?”她方才注意到了,漂亮女人看的都是些老人穿的深色布匹。
江晚晚点头:“嗯,买回去给老人孩子做身衣裳。”
经理闻言便和气道:“那这样,供销社这里刚好有一批带瑕疵的布料,可以不要布票卖给你,算补偿,你看行不?”现在布票都限量的,能不要布票,一般女人都会感兴趣的。
江晚晚听完起了兴趣:“能先看看么?”
她正愁布票不够用呢。
江晚晚想,虽然她手里没多少布票,但如果瑕疵太大,她也是要考虑一下到底买不买,或者买多少。
不买不成啊,马上就冬天了,看着一家老小的衣裳被子,江晚晚都怕他们猫冬的时候冻死在家。
“成,大妹子你跟我过来。”经理笑着领江晚晚进了仓库。
她刚才就是在整理这批布,本来这些都是想让熟人来淘点的,但现在用掉一些,也无妨。
哪怕不要布票,布的价格也不便宜,应该买不了多少。
“这些都是。”经理拉开帘子,露出了刚摆好的布匹:“虽然是有些有色差,但这批布的质量都是顶好的。这儿是因为之前送货的时候,遇到了大雨,货车漏了点雨水进去,所以这布才会有色差的。”
“嗯。”江晚晚上手摸了摸,心底很满意。
这里面
的布,摸起来比外面的手感还好些。
只是看起来不像全新的而已。
况且林家也不合适穿全新的,他们都舍不得。
所以这批瑕疵品,她是一定要买的。
于是江晚晚出声问道:“我想买多少都行?”平常换洗的两套,马上入冬了棉衣也得两套,过冬的被子也得做了,而且这不要布票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经理笑了笑说:“当然,不过三尺布是一米,一米是一块五,一匹布是二十米,你看需要多少。”这年头家家都没几个闲钱,哪怕这女人手头再阔绰也不能买上个百八十块的吧,毕竟衣服又不是粮食。
“拿四匹布给我吧。”江晚晚有些肉疼,她忙活了一上午东躲西藏,改头换面辛辛苦苦赚的钱,加上男人的津贴杂七杂八的,拢共才九十三块七毛五,这一下子就花去了八十。
想到剩下的十三块七毛五,江晚晚已经觉得心开始抽搐了。
一买回到解放前,呜呜呜。
“行。”别说江晚晚了,就是经理此时也觉得心疼了。
拢共才二十匹布,这大妹子一个人就拿去了四匹,她可真是有点舍不得。
经理忍住心疼,道:“那我给你包起来吧。”没办法,要死闹起来了,以后供销社的生意恐怕就更差了。
这个顶着春果名额来干活的临时工,真是让人讨厌,不过春果如今月份大了,也没办法。
“行。”江晚晚跟在经理身后准备出去付钱,却
瞥见了一些日常用品。
经理回头见她又在看别的了,便有些头疼:“那个是要票的。”这哪家的败家娘们,花钱真是如流水。
江晚晚点点头,看向了面前的点心糖果:“这些没有票能买吗?”她想带给孩子们,当奖励。
经理听她问了,便麻木的点点头:“只是没有点心票,要贵一些。”
江晚晚:“那行,绿豆糕桂花糕麦芽糖各要一块钱的,再拿七毛五的水果糖。”冬至很喜欢这个糖纸,其他孩子更喜欢吃糖。
“好”经理的表情都麻木了。
要不是江晚晚买了许多瑕疵布匹,经理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