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家的,你们咋来了?”
林母看了眼门外的江晚晚,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林母这会子,还不知道林春实家的事呢。
天擦亮哪会,林父被喊出去的时候,林母正在堂屋打着盹,睡得熟呢。
“娘”
林春实和吴大妞一起喊着,紧接着林春实简短道:“昨个下大雨,俺们那屋塌了。”
“啥?!!”
林母听说,猛地站起身,那满是口子的手都是抖的。
一个二个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心疼。
只是平时她确实是忙的没精力,而且林母以为自家大儿离开老三媳妇的嗟磨,应该会过的好些。
起码比自个好。
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形再见面。
江晚晚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忙安排道:“妈,昨晚的灶房里头的用来做饭的陶罐我拿了几个出来,咱先做饭吧,多做点,大哥大嫂家的也做上吧。”
来时大哥家的几个人都饿的受不了了。
江晚晚已经让小不点看过几个孩子的情况了,目前只是轻微的受凉,想必吃点暖的垫垫肚子,再喝点姜糖水,就会精神些了。
林母闻声,忙点头出去。
她这会也注意到了老大家的几个脸色都不大好,瞧着像是饿得一样
。
江晚晚见林母已经准备去做饭了,便接着道:“娃们在房子修好之前,都在我那屋睡,大哥他们就睡娃们的屋子吧。”
反正天晴了,小不点也检测过了,最近几天应该是不会再下雨了。
不过江晚晚微思后,总觉得这雨下的也实在太怪了些。
按理说,如果昨晚要下这么大的雨,小不点应该是会检测到,并且让自己提前做好准备的,可事实上,昨晚小不点并没有检测到有什么不对。
这雨来的怪,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似的。
安排完之后,江晚晚才走出堂屋的走廊,一双冷冽的凤眸来回扫视着家里屋子的情况。
此时,江晚晚心下决定:回头还是让爸找人来把泥胚房好生修修吧。
这会要立马盖青砖大瓦房,可就太匆忙了。
一家子这么多口人,哪能就这么硬生生的凑活着等房子盖好啊。
不过大哥家的房子塌了倒是给了江晚晚一个想法,她决定回头和林父商量商量。
—
日头渐高,约莫快八九点钟了。
老林家的饭也做好了。
堂屋内。
十来个人都挤在矮脚长桌上吃饭,也幸好,林家还有两条长条凳,不然坐都坐不下。
桌面上,摆着热腾腾的一陶罐半稀不稠的玉米糊糊,二十来个煮熟
的小红薯,还有一簸箕颗颗饱满的大板栗。
原本林母可没做这么些,这还是江晚晚后来又加的。
林春实一家看着这丰盛的早饭,都控制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他们家现在都是喝野菜汤,吃着糠的高粱面做成的黑面馍馍,那刺挠嗓子的感觉,每次吃了都像是被刺刺虫给扎了嗓子眼似的。
但是没有办法,林春实一个人养活五个,工分实在是不够,就连吃的这加糠的高粱面,那都是从队里面借的,等双枪之后,可是要还的。
想到这,林春实对面前食物的欲望也减了许多。
这么金贵的东西,老三媳妇指定不会给他们吃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点管饿的东西,垫垫肚子。
昨个林春实还在地里干了一天活,晚上也没吃,
接着下大雨又心惊肉跳地忙活了一晚上的林春实,现在饿的胃里都开始抽动着反酸水了。
江晚晚等了一会,却见家里人又不敢动了。
估摸着是林家大房回来,让他们想起了以前的原主吧。
江晚晚轻叹了一口气。
骨子里面的恐惧,大概是很不容易祛除的。
很多时候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起来或者暂时的淡忘,可等到某个瞬间回想起来的时候。
曾经恐惧还是恐惧。
江晚晚觉
得自己如今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清楚这个家里的人对原主的刻板影响。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
慢慢来吧。
感化一个是一个。
“吃饭,都愣着做什么。”
江晚晚一边出声,一边站起身将面前的食物一点点的分出去:“该吃就吃,别磨磨叽叽的,饿的没力气等会怎么帮家里头干活。”
这话江晚晚是对仍然在拘谨的大房说的。
“嗳!”
林春实看了看自己媳妇闺女都有饭后,才捧起自己的海碗,里面装着的是还烫手的玉米糊糊。
也是这一刻,这个将近一米八五的壮汉子,居然眼眶红红的哽咽着发誓道:“俺一定好好给家里干活。”
他实在是太饿了,饿得他没有骨气拒绝眼前这碗热腾腾的,还在散发着食物香气的玉米糊糊。
已经有多久没吃过带着香气的热饭了?
太久了,久到林春实已经回想不起来玉米糊糊是什么味道了。
只见他动作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