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脸色黑漆漆的终于走到家的林根全,一脸面无表情的打开自己家的大门,沉着步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屋里走。
“呜呜呜”
女人凄惨的哭骂声越来越近:“遭天谴的老汉啊,居然敢打自个媳妇啊!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哎哟哟,我的命啊,咋那么苦哟!”秦三娘哭丧着脸,被锁在自个屋里头哭骂呢。
“那个老不死的大伯哥啊!一家子的扫把星啊!”秦三娘激动之下连带着动到了伤口,疼痛之下,她接着怒骂道:“那个臭不要脸的骚婊子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了啊!一个两个不重要的白眼狼,也不帮着老娘找场子啊!白生下来那么多傻大个啊,一个个的都是没胆子的棒槌。”
“哎哟哟痛死老娘了。”
—
砰——
门开了。
只见门外是穿着打着补丁汗襟短衫的中年男人。
林根全黑着脸,咬牙道:“老不死的?贱婊子?”
他一字一句的重复着自己亲耳听到的恶言恶语,才接着反问道:“那你这个泼皮娘们又是个什么东西!”
“老子当年是看你在家里被欺负的跟个狗一样,心疼你,才花了大价钱娶你!”
“你他娘的又记吃不
记打了是吧?”
“你咒老子亲大哥是个老不死的!老子爹上了战场打鬼子死的早,老子娘为了把我们老林家几个小的拉扯大,活生生饿死了!”
“你家当年大嘴一张要了多少彩礼?跟卖牲口一样要把你卖给老男人,你都忘了是不是!”
“你以为老子那么才那么屁大点,是怎么拿出彩礼钱的?”
“那是老子大哥累死累活凑的彩礼钱让老子娶你的!那是他把给自己婆娘攒的结婚的彩礼钱,先给老子花的!”
林根全越说越气,最后眼眶通红,满眼的失望,甚至连动手都不愿意再动手了。
他只觉得,自己再留这么个女人在家,早晚会出事。
以往那些个小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但一家子过日子哪能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他一直忍着呢。
可今天他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的枕边人居然已经变成了这幅面目可憎的样子。
明明一开始她只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只会跟在他身后怯怯的喊着‘全哥’的小姑娘。
“当家的全哥,全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秦三娘见林根全神色不对,连忙放下了姿态,委曲求全道:“我嫁
给你这么多年,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可是给二房填了四个劳动力呢!”
说到这里,秦三娘的声音不免又变得有底气了起来。
林根全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又是死性不改了。
于是他深呼了口气,才冷静道:“今个等大壮他们回来,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什么时候把家里的钱和粮食给老子还回来,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如果不还,你就别回来了。”
说完这句,林根全不再搭理身后那个哭喊着的女人,直接迈着大步,气汹汹地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看到了几个躲在门后,偷摸着听话的儿媳妇,于是林根全冷声道:“你们要是敢跟那婆娘学,一个个就都给老子滚回娘家去!我们老林家可要不起白眼狼!”
四个儿媳妇听了这话面色各异,瞧着对林根全这个公公,都有几分惧怕。
况且,这年头被离了婚送回娘家的女人,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爹您别生气,俺们肯定不学!”大壮媳妇老实巴交说。
林根全听了这话,心里的气稍微缓解了点,于是他安排道:“家里头的粮食,今天开始就让大壮媳妇管着了,别再给我整出这些破事出来,否则你们一个两个
都给我等着些!”
说完,林根全别着身上刚从秦三娘那搜出来不久的钱和票就往门外走去了。
他准备买点酒肉,回头等大哥家房子修好了,去喝两杯。
今个他去时,也看到了,以往那个鼻孔朝天,一点也瞧不起他们这些泥腿子亲戚的老三媳妇,如今已经老实了不少。
总之带着酒肉去,肯定是没问题的。
—
日头落下,暮色升起。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林家二房那四个能挑会干的劳动力力,加上四个泥瓦匠老手,再加上老林家的人。
这么些人紧赶慢赶的的打出了足够的泥砖后,一个个才满脸大汗的坐在院里歇脚。
—
另一边厨房里响起了对话声。
“你家这厨房塌得不算严重,俺直接给你这上面的茅草重新整了,回头等明天再修就成了。”
工头老实的说:“外头的砖放那晾一夜,明个再晒上半天,妥妥的能行!”
秋老虎的太阳可厉害得到狠咧,尤其是大雨过后放晴的天,更是晒得很。
江晚晚见此便道了声谢,好奇的问:“师傅你接过青砖大瓦房的伙计么?”
看了一天下来,江晚晚觉得面前这个工头手上本事还是很靠谱的,于是她就开口
问了,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