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个不要脸的懒婆娘,居然敢欺负我们老赵家的人?”
赵老婆子也从院里经过,顺耳也听到了。
还别说赵家这老婆子,虽然上了年纪,但看起来身子骨还硬朗的很。
这会听了赵婉茹这委屈巴巴的话后,就连走路都带起了风。
那双穿着布鞋的小脚啊,一溜烟似的走到老赵家堂屋门口。
赵老婆子看着趴在桌上嚎的赵婉茹,当即就叉上了腰,扯着嗓子厉声道:“没用的东西,走,老娘带你去林家找那个倒霉婆娘去算账!”
她杨菊花这辈子还没在红旗村受过气呢。
赵老婆子是个老寡妇。
她男人当年去打鬼子牺牲了,就是她自己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一大家子给拉扯大的。
在红旗村里,赵老婆子可是有仇必报的典型,每次吵架啥的就没见输过。
同龄人里的老妇人,就没有战斗力比她更高的了。
起码十个林母都干不过这赵老婆子一个,也是因此,狗蛋娘再怎么嘴碎也不敢骑到也赵老婆子的头上。
赵家真正有话语权的也就是这位来。
而这位也就剩下一个弱点了。
“娘,你先别急着去…”赵爱国一想到苦哈哈的林老哥一家。
这会
脑袋都有些大了。
要隔着是以前的话,赵爱国肯定查都不查,就会信任自己女儿说的话。
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晚晚不仅仅是自家儿子的救命恩人,如今还幡然醒悟要帮自个好兄弟挣工分,分担任务了。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赵爱国已经相信是林家的窘困才导致江晚晚开始省事的了,所以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偏向江晚晚那头了。
因着不想让自个娘上门找事去,赵爱国想开口劝劝。
但赵爱国嘴皮子颤了两下,好一会也没敢吱声,
主要他老子娘战斗力实在是太猛了
赵爱国看到绷着脸的老子娘,觉得自个小时候挨打的阴影仿佛还历历在目呢。
于是赵爱国内心挣扎,再三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后,正想张嘴劝呢,就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气呼呼的小男声。
原本赵婉茹听了赵老婆子雄赳赳的嗓门后,也不干嚎装哭了,反而抬起眉眼,有几分窃喜的看向了堂屋外。
只是那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就被接下来出现的男声给打断了。
“才不是俺姐说的那样呢!”赵狗蛋小脸气呼呼的从门外头跑了进来,一进来他指着窃喜的赵婉茹就说道:“俺
当时就搁那看着呢,明明是俺姐不好好记工分,先去找盛夏婶子麻烦的!”
狗蛋内心激动地带着盛夏婶子给的吃的麻溜的就往家里跑。
可刚才一到家,他就从门外听到自家姐姐,对今天发生的事,一通乱说,把狗蛋气得气的都喘不匀。
赵老婆子一抬眼,就看见了满头大汗,小脸气鼓鼓的狗蛋。
赵老婆子见此,忙心疼的询问道:“哎哟哟,奶的宝贝金孙喲,跑那么急做啥子,你瞧瞧这脸上的汗,那赶快坐下歇歇,奶给你冲点甜水喝昂。”
要说老一辈的人啊,都是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重男轻女,偏心眼的很。
赵家也不例外。
在外雷厉风行,人挡骂人,狗挡踹狗的赵老婆子唯一的弱点,就是这个乖孙。
“俺不喝!”狗蛋红着小脸,憋屈的扁嘴道:“今个俺就是去帮盛夏婶子,去她干活的荒地里,看了下地里干了多少活,盛夏婶子就给俺吃的带回来了。”
“俺姐还回来告状!”赵狗蛋现在是又气又羞。
他在想一定要把自己娘和奶给拦住了。
不然那就是对不起盛夏婶子的信任!
“啥?真是这样么?”
赵老婆子听了狗蛋这话,原本还
火药味十足冲的语气,忙就缓和了下来。
最后赵老婆子皱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疼惜的看着狗蛋脸上的汗水,直接熄了心中的火。
比起家里的那个丫头,赵老婆子当然更相信自个的乖孙说的话了。
刚才想帮赵婉茹去找回来场子,可不是因为有多疼这个孙女,而是赵老婆子这个人不乐意被人落了面子而已。
谁也不能随便就欺负老赵家的人。
“奶,俺说的当然是真嘚!”说完狗蛋扁了扁嘴巴,从裤口袋里掏出了四个黄色纸壳包装的紧实的小东西,约莫有男孩掌心那么大。
赵老婆子顺势看过去,就看到自己乖孙手心里躺着几个看起来包装的简单大方的东西。
上面还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板栗糕。
上了年纪的人啊,一打眼就能看出来东西是不是好货。
赵老婆子看啊。
这东西啊,瞧着就不便宜。
赵老婆子可精明的很咧。
她扫了一眼以后,就知道,自个乖孙手里的东西,没个块儿八毛的,带上点心票,估摸着是弄不到的。
看来那老林家的盛夏媳妇也没那么讨人厌,起码是个懂人情世故的。
狗蛋说完,一边把板栗糕摊开在手里
,一边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