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头子知道,将士们一心为国,死在战场上是他们的荣耀!无须马革裹尸还!”
许军医言辞激动道:“可这小子帮我拿回来过那么多东西。
我就帮他回去见见爹娘,就让他落叶归根怎么了!”
“我知道了。”中年男人恢复了刚来时的威严,“独狼军籍保留,林盛夏你带回去吧。”
他还在想,如果林盛夏…能活下来,那他!
还是那头所向披靡的独狼!
留下军~籍就是留个盼头,留个念想。
说完中年男人伸手碰到了门把,哽咽道:“让这臭小子…路上少受点罪。”
吃得苦,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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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红旗村生产小队,正热火朝天的收割着庄稼呢。
放眼望去,那田里,上至头花白的老头老奶奶,下至刚会跑的三岁稚童,都被家里人拉到地里面去干活了。
年轻力壮的负责收割,年纪大的帮忙捆,老头走不动道的,就坐在牛车上,赶牛车去队里的粮仓。
每个人都在辛辛苦苦的埋头干活。
只是知青点那一处的氛围就没那么融洽了。
“徐大志,你干什么呢!”知青点的李立一脸嫌弃的看着浑身哆嗦着的徐大志。
李立余光
看了徐大志好久了。
见徐大志拔了几根水稻都拔不下来,影响了干活的进度。
他忍无可忍,实在看不下去了。
连旁边地里面的三岁孩子都比徐大志手脚麻利。
赵队长安排活计的时候,可是说了,这每块地的活都是有数的。
干的少工分少。
干的慢没粮吃。
回头要是庄稼粮食被蝗虫给糟蹋了,那就直接从每一块地的负责人身上扣。
徐大志半天都干不了多少活,这让本来干活就不如乡下人的知青们,干活的进度更慢了。
可偏生,事态紧急,李立还不能跟赵队长去提意见。
赵队长可正火急火燎的呢,自个现在去,一准撞枪口上。
可李立自个干活干一堆,扭头一看,徐大志一早上连一捆都没有。
这谁能不气?
他们可是要一起分粮食的。
有这么一个害群之马,在这里磨洋工,那岂不是把大家辛辛苦苦挣回来的粮食,白给这么个狗东西吗?
“我咳咳。”徐大志白着嘴唇,浑身哆嗦着,理直气壮道:“我不是在干吗?李立咳,你别针对我!”
他那天晕过去,在晒场的土坷垃上面水了一夜,且不说浑身被小石子磕的青青
紫紫。
就说那张他赖以生存的脸,都被毒虫给咬了,现在肿的比那花面馒头还大。
跟个猪头似的。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徐大志身子骨弱的很,躺在地上吹了一夜风,硬是让他在八月天里感了冒,受了寒气。
这可倒好,正是挣口粮的时候,他又病歪歪的。
若是脸没肿,可能还会有春心萌动的小丫头心疼他病弱,来帮个忙。
这会可不一样了。
没人会来帮他。
李立一开始只是想嘟囔吐槽两句,可当他耳边听见了徐大志这理直气壮的回怼之后。
他就忍不住暴脾气,直接阴阳怪气道:“您是干了,可您干了比人没干的还不如呢!”
“你要是还有点当男人的脸,你就好好干,你要是再这个‘扶风弱柳’的娘娘腔样子,趁早滚!”
李立把手上刚拔出来的水稻摆好,扭头冲着徐大志厌恶道:“你有本事跟我说话这么冲,那就拿出点骨气出来,别蹭我们知青点的口粮!”
“你!!”
徐大志委屈着一张大脸盘子,朝着四周的知青们看着,可没有一个人帮他说话。
难道他们都是这样想的?!
徐大志不信邪,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一道
纤细的身影前。
江芸芸感受到身侧的那一抹急切的目光,忙不紧不慢的继续拔着水稻。
她可不傻。
这会跟徐大志站一队,那不是等着被孤立吗?
回头拿个红薯去哄哄那个蠢货,算了。
毕竟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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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晚晚正拿着自己特质的镰刀,齐刷刷的一刀下去,水稻就倒下一大片。
速度看起来,比农把手林春实都要麻利。
“盛夏媳妇!盛夏媳妇!”
不远处有人正扯着嗓子喊着正埋头干活的江晚晚。
江晚晚闻声,回头一看,便瞧见了急得满头大汗的赵爱国。
江晚晚把水稻摞在一旁,才直起身子,问:“赵队长,啥事?”
赵爱国听了这话,忙应声道:“问我听狗蛋说,你家有个能拉东西的车是吧?”
“咱村里的两个牛车不够,运不过来,能不能借你那车用用!”赵爱国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会真的是没别的办法了。
红旗村生产小队里倒是有拖拉机,但那可是全村人心里的金疙瘩。
要是弄坏了,可能还会影响最后开拖拉机去县城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