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蒙蒙黑,老林家的小院里便多出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这么早,老林家的人还没醒。
而林盛夏在部队里早就习惯了早起,所以生物钟一到就醒来了。
他此时正挑水呢。
从后院打水,再挑进灶房的水缸里。
不过今天他多挑了点,准备把昨个饭后冲凉,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洗了。
老林家的其他人都习惯了摸黑洗衣裳。
这样不会耽误白天上工。
江晚晚也习惯了,但昨天一直给孩子们讲故事,所以就给忘了。
她自己的衣服,不太习惯别人去洗。
孩子们的衣服也没多少,所以江晚晚每每都是自己洗。
当然了孩子们也会帮忙。
所以,林盛夏此时在小院里洗的衣服,除了他的,还有江晚晚和孩子们的。
就在男人把衣服从清水里拿出来,准备拧干,晾到院里竹竿搭好的晾衣绳上时。
小院的大木门外,却迎来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林盛夏微微侧过脸,待余光看清是谁之后,便选择无视了,自顾自的拧着自己的衣裳。
他离家五年了,下意识地认为这鬼鬼祟祟的人不是来找自己的。
“盛…盛夏哥…”门口的年轻姑娘穿着周整的军绿色衣裳,扎着两个麻花辫,神情害羞带怯的进了
门。
林盛夏抖了抖手中的湿衣裳,又晾上去了一件后。
才冷淡回道,“什么事。”
他语气很冷,嗓音中完全不复昨晚与江晚晚沟通时的温柔与耐心。
赵婉茹稍稍靠近了男人,在距离男人一米左右后,才故作矜持的停下了步子。
“盛夏哥。”赵婉茹语气娇媚的说,“自从你去参军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林盛夏缓缓抬起眼,目光冷冷的看过去,“你哪位。”
赵婉茹唇角的害羞一滞,却自顾自的圆了过去,“盛夏哥…我是婉茹妹妹啊,咱们五年没见…你忘了我…很正常。
以前咱们关系很好的…还一起上下学呢。”
虽然是她单方面的跟着,但四舍五入也算同行了吧。
林盛夏手上力气放小,抖了抖手中那件刚拿起来的女士衬衫,头也不回道,“我记忆力很好。”
赵婉茹听完愣了一会,似撒娇一样,红着脸问,“盛夏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林盛夏无视了身后的女人,薄唇轻启,“我们不熟。”
跟记忆力没关系。
他,打小记忆力就好。
赵婉茹听了这话,脸上的血色快速褪去,神情窘迫道,“怎么会呢…”
赵婉茹生怕林盛夏再说出什么扎心的话。
于是忙转移话题,
似好奇的问,“怎么是盛夏哥你在洗衣服呀?
这些都是女人家该干的家务活。”
说完赵婉茹满眼心疼的说,“盛夏哥,该不会…是江晚晚逼你的吧。
你一个养家糊口,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大男人,怎么能干这些女人家的活…
你已经很辛苦了!
江晚晚怎么能那么懒啊,要是我的话…”
“盛夏哥,真不是我要背后嚼舌根…但是江晚晚她…”真的配不上你。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干这些活的。
可林盛夏打断了赵婉茹一厢情愿的废话,接着冷不丁的问,“她怎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赵婉茹被这冷冰冰的声音,吓得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紧接着林盛夏声音又冷上了几度,“上面颁布的哪条法律规定,一定要女人洗衣服?”
赵婉茹表情尴尬的又摇了摇头。
“你的思想觉悟未免太低。”林盛夏冷着脸,“墙上的宣传告语都宣传过妇女能顶半边天。
女人能当兵,能开飞机,能当领导,也能当干部。
所以。
你这是不满意组织的部署和领导。
还是…想在我面前宣扬封建的旧社会思想。”
林盛夏将赵婉茹给劈头盖脸的批评了一顿,吓得赵婉茹脸都白了。
赵婉茹身体摇摇欲坠,却还是
惨白着脸解释的:“但我也是心疼你…
你看,盛夏哥,这是我用自己挣的钱给你买的鸡蛋和供销社里的绿豆糕…”
赵婉茹说出了这句话后,脸便红了,像是一个待出嫁的小媳妇儿一样。
赵婉茹见自己已经把心意说的那么直白了,便眉眼含情的眨巴着不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盛夏。
“盛夏哥,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吧。
这动物发—q一样的目光,看的林盛夏的眉头越皱越紧,“你眼疾犯了去找赤脚大夫,别耽误我晾衣服。”
说完林盛夏便背过了身,自顾自的拧衣服去了。
赵婉茹眼圈微红,再热的心,这会儿也有些凉了,“盛夏哥…”
赵婉茹想伸手环住男人的强而有力的后腰,却被男人条件反射的给来了个力道十足的过肩摔。
“哎哟——”
—
“怎么了?”
堂屋旁的第二道房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