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桂兰看了眼怀里的小娃,有些话,可不能当着娃娃的面口无遮拦。
别看娃小,毕竟娃只是小,又不是傻。
于是她俯于王江河耳际,压着声音道:“当时我原想着借着这个机会,与那桐夫人结识一下,也好小六在这有个人多照应。于是,我就追了出去。
结果啊!就在那边的巷子口,我就看见那妇人与一男人举止亲昵。她啊,甚至还取出刚从姓桐的这里得的钱,转手就给了那个男人。
那青天白日的,男人吧唧一口就亲到了妇人脸上。你说,要是你看到这一幕,你是不是就什么都知道了?”
听得眉飞色舞的王江河,频频点头。
“所以,你说他养活别人的儿子,和死了都没棺木……”
“嗐!这不也是那天无意间听那妇人说起的嘛!”
“喔!原来是这样。”王江河点头。
林逃逃蹙眉。
不为别的,就因为……太巧了!
不过她倒也没多想,只觉得,兴许还真就是个巧合。
这一日,小食铺子热闹极了。
加上陶国为、徐恩礼、秦谓和王五猁的突然出现,一下就让王六彪的小食铺在这条街名声鹊起。
就连对面醉仙阁的何晋,也对王六彪重新审视了一番。
毕竟,他只知道秦谓同王家有来往,却不知徐恩礼这样的人物,竟会与王家人有来往。更没想到十里镇大名鼎鼎的云木依山王大师,竟与王六彪是同胞兄弟。
倒是他小瞧王六彪了。
不过……日后该做不该做的,他心里该有数了。
也是这日,好些掌柜的在看到王六彪身后这些人脉时,后悔得捶胸顿足。
要是早知道王六彪有这样足以在十里镇横着走的背景,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因为何晋而将王六彪拒之门外啊!
然而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只能说,同行是冤家这话,可不敢用在王六彪这里了。
于是这日之后,王六彪的小食铺倒是一切顺遂,这生意也因王六彪过硬的厨艺而慢慢步入正轨。
……
十日后。
一大早起来的田桂兰,就开始杀鱼宰鸡。
王江河也笑呵呵的在旁边帮着放血拔毛。
而林逃逃是被浓郁的肉香勾醒的。
寻着香味去到厨房所在的院子,一进门,她就被院子里一桌子的菜吸引了目光。
她跑过去围着桌子转。
“阿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听到小团子声音的田桂兰,笑盈盈探出头来:“睡醒了呀?别馋,先去洗脸刷牙。”
等林逃逃欢欢喜喜又蹦又跳的回来,原本该出门在外的阿哥阿娘和舅舅们,已经围坐一桌。
林逃逃头一歪:“你们怎么都在?”
“小傻瓜,居然都不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了!”林初一笑呵呵过来,把她牵去了桌边。
林十五揉了揉她的头,温柔说:“小傻瓜,莫不是把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
“我……”对啊!今天是三月十二,她今天三岁了!
看着面前一张张笑脸,和这一桌子她喜好的菜式,林逃逃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那东西暖暖的,就好像……就好像太阳。
上辈子情感淡漠的她,根本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什么。
她只知道,这种被温暖包裹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就在她出神时,阿公把一只盒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林逃逃好奇道。
田桂兰笑呵呵道:“给你的。”
礼物?
林逃逃好奇的打量起来。
盒子不大,上面雕满了桃花。
那景,应的正是三月。
她一眼就看出,那繁复的雕工出自五舅舅的手。
别看只是这么个小盒子,没个三五个月的精雕细琢,可是雕不出来的。
“打开看看!”三哥林秋收催促道。
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其缓缓打开。
没曾想,里面即不是金也不是银,竟躺着把钥匙。
林逃逃不解的拿起来,端详闻晌,也没明白给她把钥匙是什么意思。
姜梨笑道:“这是咱们新的宅子的钥匙。”
“新的、宅子?”
“对啊!新的宅子。”田桂兰接话道:“你们兄妹都长大了,是该各自有各自的屋了。你喜欢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也不必再藏在花厅底下了。等搬去了那边,你的屋子,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
看着那把钥匙,林逃逃视线模糊了。
不知怎的,她偏就想起了上一世。
那时候她唯一有的,就是一张满是破洞的草席。
她还记得冬天的时候,她会把草席折成一小块,再拿稻草围在四周。
整个看上去,就像是鸟窝。
自己缩在里面,一晚上下来,因为得不到伸展而手脚发麻。
那时候她也因为常年睡在地上,染了一身的寒气。
每到春秋两季,膝盖和腿就如同被蚂蚁啃食一样疼。
直到跟着师傅回了道观,她不仅有了只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