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放的称呼感到有些尴尬。
小葵眨眨眼,望着他:“怎么了吗?”
“可以……跟我去看一样东西吗?”
“嗯?”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的取下手套和围裙。
看着他急迈的步伐,小葵感受到了他的急不可耐,不过一路路线,导向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她没想到卡卡西会带自己再次回到了郊外的祖宅,除了时节更替,一切都仿佛没什么变化。
没有跟上他的步伐,小葵情不自禁的停在小溪流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发起呆来。
再次来到卡卡西的祖宅,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当初刚回木叶的时候,自己在外游历了几年,见识了这个世界和无比广阔的天空,自然是心境开阔,豁然开朗,或许也有点倦鸟归巢的意思,毕竟,外面再有趣,他国非故土。
可是这近一年来,在木叶的种种经历,看到的种种隐藏面,是有些让她沮丧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简单浅显的道理,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教人深陷迷茫的旋涡中,反复被拉扯,理智上能够理解,情感上难以接受。
最痛苦的莫过于探知了鼬的真相。
宇智波与木叶的矛盾过往,村里总是秘而不宣,特权的外表下是群体的孤立,为什么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宇智波一族起了异心虽说责任难逃,但一开始木叶的高压孤立政策又能说完全没有问题吗?
立场不同,看到的世界就会不同。
只有站在两个立场中间的止水和鼬会感受到双倍的绝望和痛苦。
偏偏是由鼬来承受所有的罪恶,偏偏只将他一个人拖入黑暗。而更令她寒心的是高层的态度,他已经独自背负起了一切,他已经为木叶牺牲了这么多,可为何在木叶高层三人看来,仍是需要提防的对象?只是利用完他完成某种任务,之后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吗?
回来一趟,被所有人忌惮,哪怕是窥探了真相的自己,同样被提防。
集体主义下个人的牺牲真的无关紧要吗?
到底有谁在正视他的付出?
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才让她深陷迷茫和痛苦,而让她真正感到颓丧的是,知道了他的牺牲,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后,过去坚信的被动摇,她只剩下茫然失措和无止境的焦虑悲哀。
木叶下达的命令,他负责执行,可罪恶的的确确是发生了,人命的血债需得有人背负,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要做什么才能带他回来?答案是怎样都不可以,一族人的生命实在是太沉重了,压垮了他,也压垮了自己。
可是她,即使是做梦也好,她渴望着能带他回来,想让一切都恢复如初。
“你在发什么呆呢?”
卡卡西已经到了屋门口,见身后人不见了,又折返回来,见小葵呆呆的站在河边放空,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出声唤道。
“抱歉,没事。”她摇摇头,可他却看见了她没来得及掩饰的落寞眼神。
又是因为他……
不过正因此,才有了带她来的意义。
“跟我来。”
卡卡西抓着她的手腕,强硬的拽着走到了屋前门庭的花架处,才停下脚步放开了她。
“咦?这是?”
注意力被吸引,粉色的天竺葵花瑰丽的绽放着,淡淡的花香拂过鼻息,芬芳吐蕊,娇艳妩媚,绕是这个万物凋零的时节,只此一朵花,亦焕发着无尽的生机。
小葵惊讶的瞪大双眼,蹲下身体,凑近去看,卡卡西转动花盆,把绘有涂鸦的那面露出来。
“是你五岁生日时的那盆花。”
不,准确的说,是她唯一拥有过的天竺葵花。十三年前,是他将它带到自己面前,十三年后,还是因为他。
见她凝视着天竺葵花出神,卡卡西也弯下腰给她轻声讲诉自己偶然发现这花的故事。
一开始见这盆植株枯死已经十几年的泥土里发了芽,误以为是哪里飘来的种子长出了野草,想将它除掉,想了想决定还是任其生长,看着它慢慢的长大,明明无人看管也肆意生长,中间他在医院躺了那么久,都快遗忘了,可再见时它已结出了花苞,他也隐隐开始期待了起来,直到,第一朵天竺葵开花了……
“我想,这可能是上天的礼物吧。”
“礼物?”
“之前那株天竺葵已经枯死十三年了,可十三年后它又开出了花,明明根都烂完了,所有的痕迹都该腐化,可它的的确确再生了。可以说是奇迹,但我更想称之为上天的礼物。”
话音刚落,卡卡西就猝不及防的听见她低低地笑了一声。
“没什么。”她抿着唇,仍是忍着笑意。
卡卡西站直身体,望着她:“这花开得恰逢其时,既是上天的礼物,我就把它再送给你一次。”
“这的确是礼物,不过……”她笑的眉眼弯弯,明媚开朗,“是给你的礼物,我就不收了。”
“你不喜……”
见他一脸诧异,她还是很开心,打断了他的话:“谢谢你。”
不管是这盆花,还是其他。
卡卡西对上她的盈盈笑意,心绪又被搅乱,借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