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竺葵因为宿醉在家躺着,连纲手也因为喝多了一上午都没出现在办公室。
菖蒲到她家来看她的时候,见她这幅罕见的没有精神的模样,还在责怪她怎么不知节制喝成这样。她只能揉了揉疼的要命的太阳穴,无力为自己辩解两句,在床上翻了个身。
“菖蒲,我头疼……”
“你呀!”
醉酒后的她,基本也什么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反正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虽然,猜也猜得到是卡卡西送她回来的。
可她现在头脑眩晕,想什么都脑仁儿肿胀,难受的要命。
菖蒲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橘皮醒酒汤,端到床边,提醒道:“来,把这喝了。”
小葵艰难得爬起来,接过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又瘫倒在床上,菖蒲给她掖好薄被,忍不住问道:“昨晚到底是发生什么,让你这么高兴?居然喝成了这样?”
“其实我也不记得了……”
小葵早在清醒的那一刻就自动回忆起昨晚,可是压根没什么印象,只剩下一些残片,较为连贯的印象还是居酒屋和纲手的那些谈话,再然后就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朦胧的月,清凉的风,以及……
傍晚,太阳将落未落。
深绿的无边无际的草地上,只有一人和数只狗。
卡卡西坐在枯树桩上,正捧着《亲热暴力》看的入迷,几只忍犬也被放出来了,正绕着他的腿嬉戏打闹。
小葵脚步轻俏逐渐靠近的时候,他还沉浸其中,没有丝毫察觉。
只是,他捧着脸看着“小黄书”的眼神,却不知为何显露的有些寂寥。
起码在她看来,人后的他,是和平时模样不一样的。虽然每个人都是如此,多面而复杂的生物。
她恍惚间记起昨天纲手喝到兴头上,同样拍了拍她和卡卡西的肩膀,貌似无意的感慨了一句:“你们俩年纪轻轻的,却总是露出那样的眼神。”
“嗯?什么眼神?”
“看似在笑,或是不正经,但眼神底色却那么悲伤。”
“嘻嘻,哪有!”
那时候纲手也醉了,自己也有了酒意,当下只是傻笑,没有细想,甚至没有主动去记下。
只不过,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只会被时间掩埋,等到这一刹那,她看着他,纲手的话又萦绕在耳边。
他当时也在一旁,他又是什么心情和表情呢?
可惜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
直到这一刻,普通无言的场景,她忽然心里微微触动,一种说不上来的怅惘与哀婉涌上心头。
“这书有那么好看吗?居然这么爱不释手,一遍又一遍的看,不会腻吗?”
“你怎么来了?”
见小葵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面前,卡卡西下意识的将《亲热暴力》迅速合上,以最快的速度塞回口袋,动作幅度之大,惊到了脚边的忍犬,四散跑开。
“这有什么好藏的?”她又不是没见过,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喜好。
他还没说话呢,帕克突然跃起,直直的扑向她的怀抱,小葵躲闪不及,只能被迫伸出双臂接过它,而它干脆安然惬意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成一团,脑袋还蹭了蹭她的胸脯。
“还是这里柔软,可比地上舒服多了。”
小葵:“?”
卡卡西:“?!”
“你这可恶的色狗!!”她一把拎着帕克的脑袋,用尽全力扔飞了出去,既羞又恼,气的小脸涨的通红。
卡卡西则尴尬的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去找狗,还是该安抚被“调戏”了的小葵。
没等他抉择,小葵已经怒目圆瞪,气势冲冲地找他兴师问罪了。
“都怪你平时看这些书,把狗都教坏了!”
“不……我……”冤枉啊!狗的天性怎么会怪到他这个主人身上呢?他平时看书也不会读给这些狗听呀。
尤其是这个帕克,真是自己成精了。
可是,他口袋的书过于的烫手,他看着她生气的表情,感到百口莫辩,心里只叹气。
“唉。”放弃挣扎。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小葵哼了一声。
“你今天头还疼吗?”
“疼……唔,比早上好点。”
虽然话题被莫名其妙的转移了,但头疼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她皱着眉,不止头疼,胃里也不是很舒服。
明明是好多了才从家里急匆匆跑出来的,但现在还是有些晕眩。
“那你该在家里好好休息的,第一次醉酒反应会比较大一些。”
“挺有经验呀,你第一次醉酒是什么时候?也是二十岁的生日吗?”
“唔……忘了。”
“哈哈,你忘了,我可猜得到!肯定是和凯一起喝醉的,我都能想象两个酒鬼相互搀扶说着醉话咧咧呛呛回家的滑稽场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收起你那无聊的想象力!”
卡卡西扶着她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而他则在她侧边蹲下,仔细瞧着她苍白的小脸上突然泛着若有似无的红晕。
她看着他,目光却闪烁不定,犹犹豫豫的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