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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2 / 2)

,一动,身体就好像被牵扯着,四肢百骸同时承受着剧痛,而不动,起码只有呼吸时,心口在疼。

想让呼吸更轻缓一点,时间流逝的能缓慢一些。

他离开自己这件事,好像因此更慢了。

被他抱着,似乎还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情,怎么下一秒,就只剩下自己了呢?

只记得最后在他蕴含了千言万语的脉脉凝视中,晕了过去……为了不让自己看见他离世的那瞬间,在最后都决定让她晕过去,安全的沉睡在远离战场的角落。

迷迷糊糊中似乎清醒了一秒,远处碎石块上,倒下的不再动弹的他的身体。

到最后也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好像从没有追逐到他的背影。

好远……他怎么会离自己这么远呢?隔着怎样努力也跨不过去的距离。

怎么会这样?

什么都没做,也好疲惫。

人生一点希望都没有。

日落月升,窗外投射进屋内的光线愈发暗淡,她缩在靠墙的床边,半醒半晕,迷迷糊糊的。

门外似乎传来了鸣人的声音,他在说些什么,脑袋里混沌不堪,已经无法解读,久而久之,渐渐没了声音,世界恢复了死寂一般的宁静。

天色完全漆黑了,今晚的月亮也并不怎么明亮。

陷入黑暗的屋内,她好像又回去了那个同样漆黑的幻术世界……心又止不住的开始疼了起来。

她的这双手,什么都留不住啊。

白天顾着鸣人,她没有哭,只茫然放空,独自怀想,深夜鸣人歇息,世界都休息之后,她才敢埋进被子里抽泣,幽咽沉闷的哭声,压低了声腔的撕心裂肺,闻者伤心,所以她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让别人听见和看见。

连着几日都是这般景象,混沌,空洞,压抑,迷茫。

心脏位置的一切细微感受,完全覆盖了大脑的思维能力,就像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麻木的躯壳。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振作起来的,可理智也早已远走了。

四下寂静无声,除了她受伤幼兽一般的嘶哑呜咽。

窗外,有个人正静坐在外面,背靠着墙壁上,成为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听到她苦痛哀鸣的人。

他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只是坐定,只是默默地守在一墙之隔的角落。

直到一点声响都不剩下了,万籁俱寂。

等候着的某个人这才翻窗户进来屋内,悄无声息来到床边,看着床上已经因缺氧晕过去的人,久久无言。

神色憔悴,全无往日光彩,满面泪痕,双眉紧锁,看上去像是困在了可怖的噩梦里,痛苦不堪。

他坐在床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手指大小般的试剂拧开,让里面的药剂紧贴着她苍白的唇缓缓的灌了进去。

握在掌心太久,药剂都已经被体温暖热了。

喂下去的时候,虽慢,却丝毫不费力。

在床边守候了不知多久,药效渐起,眼看着她的眉心终得舒展,安稳的沉沉睡了过去。

他默默地注视着。

微微侧过身子,凝视着闭眼沉睡的她,心里微微一动,无意间已伸手抚摸上她泪痕未干的脸颊,替她擦拭着那令人痛心的痕迹,掌心感受着肌肤上传来的薄薄温热,细细的摩挲。

绕是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从指尖动作的轻柔亦可感受出汹涌满溢的怜惜。

“小葵……”

轻若晚风的一声喟叹。

梦很长,醒来什么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在睁眼的那一刹那,梦里看见的感受到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消失的彻底。

但是……一觉睡过去,身体机能竟然恢复了七七八八。

她梦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做梦?都不得而知,明明昨夜头疼欲裂,再睁眼之时,居然像大病初愈般。

从床上爬起来,呼出一口浊气,除了饥饿的腹部,身体并无任何不适。

“我的生命力未免也太顽强了……”自嘲一笑,除了苦涩,并没有笑意。

打开门的那瞬间,正好碰见鸣人锲而不舍的端着面包牛奶正欲敲门。

“小葵姐姐?!”

“鸣人,我饿了……”

她终于肯开门吃东西了,鸣人呆呆的看着她囫囵吞枣的啃完面包,吨吨灌完一瓶牛奶,除了惊呆,做不出任何反应。

“谢谢你,鸣人,等我洗漱完,就出门一趟,不用再守着我了。”

“好,好……但,你要去哪里呢?”

“我去一趟医院,找林原。”

“小葵姐姐你身体不舒服吗?!”他的音量瞬间大了,生怕这几日的封闭把她的身体折腾坏了。

“我没事,只是有些话想找他聊聊。”

她笑了笑,好像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许,真的和往日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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